三人又闲闲的说了一会儿话,合计了一番该送什么给元妃做贺礼,便也就散了。
沈青黛刚回了寝殿,进了屋子就吩咐白芍将门关上,又让人仔细在外面守着门。白芍瞧着沈青黛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主?”
“你进宫的时日长,可晓得元妃娘娘头胎是因为什么小产的?”沈青黛绕进内殿,才回身问白芍。
白芍皱眉,细细回想着说道:“仿佛是吃错了东西,又赶上贤妃责罚宫人,让贵妃娘娘动了气,所以没保住。”
沈青黛眸中极是阴沉,低声道:“若是这一胎有人要害元妃,又不似贤妃那般身份贵重,岂不是必死无疑?!”
白芍道:“别说害了,瞧眼下皇上着紧元妃娘娘那模样,便是起了这个心思,都是一死!”
沈青黛眼波一转,让白芍附耳上前,小声道:“你想法子,在恪贵人送去的东西……”
白芍听完沈青黛这一番话,吓得立时跪地,道:“小主,这可使不得!万一皇上彻查下去,可了不得!再害了自己可怎么办!”
沈青黛却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你小心一些,不让人发现不就成了。何况到时候,皇上关心则乱,恪贵人自然也……”
白芍忍不住连连摇头,道:“小主如今不过在心里猜忌疑惑恪贵人,可到底也是恪贵人帮衬着小主来的木兰。何况,恪贵人与旁人不同,是在皇上面前得脸的,小主快歇了这个心思,想也不要想吧!”
沈青黛听着白芍这般好言相劝,立时沉着脸,反问白芍道:“你的主子到底是恪贵人还是我!”
白芍咬唇,勉强道:“自然是小主。”
沈青黛硬生生道:“我也不是让你当真去害元妃的胎,你只想法子让元妃以为恪贵人要对她下手便是了。”
白芍心思飞快的转着,也没说什么,勉强的应下了。
黄昏时分,各处开始传膳。太后也不叫人备轿辇仪驾,而是带了踏月横云等人,信步往环碧殿去。皇帝得了通报,亲自出来去扶住太后,道:“劳动太后,实在是朕不孝了。”
太后悠然含笑,极是开怀惬意道:“许久没有走这样长的道,这一路穿花过柳,倒是也难得能慢慢的赏看木兰风景。算是哀家托了元妃有孕的福。”
皇帝扶着太后进殿,云千雪早就已经睡醒了,喝过安胎药。正下了床穿鞋的功夫,太后便进了门。她急急的起身,惭愧的进前要去行礼。太后忙一把扶住,免了她的礼道:“哀家招御医问过,说是现下还不安稳,别顾着这些虚礼,你好好的坐下,哀家才能安心!”
云千雪忙笑道:“劳太后您亲自过来,臣妾已经受不起了。皇上又不叫我出去迎太后,一动也不让动,太后可帮臣妾说一说吧!虽说不安稳,可也不至于连下地都不成的!”
霍延泓瞧他下了地,可好歹当着太后的面儿,也没多说。只拿眼睛不住的瞪着云千雪,云千雪便是撒娇一样,搀过太后道:“太后您瞧瞧,皇上还瞪我。”
太后就着云千雪的手落座,哈哈大笑起来,道:“谁也别说谁,你们两个都是不老实的。”她指了指身边,便是让皇帝与云千雪各自坐下。和缓的开了口,“皇上这么大的人了,好好的怎么往湖里掉。若是元妃因着这一下没了孩子,你后不后悔!”
霍延泓赧然一笑,忙道:“朕谨遵太后的教诲,下一次不会了!必定安安稳稳的护着她。”
太后这才满意的颔首,转头又叮嘱了云千雪许多。多是叫她平日里不许多动,清清静静的调养身子。如此,其乐融融的用过晚膳,太后才带着人起身回了松鹤斋。
另一边,宣城长公主得着云千雪有孕的信儿,本来想着去贺一贺。可走到外面,却是被人拦下,说是皇帝不教任何人去打扰元妃养胎。如此,竟是连采菱渡都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