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铭元看着不爽,拼命给萧从容夹菜,当了众多皇子的面,萧从容不好让他下不了台,就没拒绝,随便吃了几口,就说自己饱了,歇了筷子,只听着客人们聊天。
武铭元看她真的不吃了,也不好勉强她,就和二皇子五皇子互相敬起酒来,一时就顾不上她了。
萧从容看那边,洪坤等人也喝得畅快,她随意扫了一眼四周,碰到了许多端详她的目光,顿时就吓得转回头来,如坐针毯了。
这些人抱了什么目的想娶她?一个被说不会有后的,还断了腿,无权无势的女人?想想也知道只能是冲洪坤面子而来的,否则她何德何能啊!
洪坤虽然是一番好意,可她根本不想领这样的情,怎么拒绝呢?
正苦恼,突然放在膝上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一惊,抬眼,楚轻狂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的酒,长长的睫毛垂着,轻微地抖动着。
萧从容心里一松,看桌上没人注意他们桌下的动静,就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贪恋他这一刻的温暖,还是一种心理安慰,只知道,这一刻,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孤单!
“诸位……咳!”洪坤站了起来,酒喝得有点多了,脸红红的,端了酒,声音似洪钟一样,才开口就震下了所有的声音,酒楼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准备听他说话。
萧从容感觉楚轻狂的手握紧了她的,心下知道洪坤要给她选夫君了,却无法站起来阻止洪坤,只好转过自己的手,安抚地握了握楚轻狂的手,那意思是让他放心,她不会嫁给别人的。
楚轻狂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那狭长的眼中竟然充满了狂喜,萧从容才猛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
她……她这是算给楚轻狂承诺吗?不嫁别人,那只有他了?!她竟然想嫁给他?
被自己一瞬间的思想吓到了,她猛然抽出手,紧紧将手夹在了膝盖中,头也不敢抬,脸已经红到了脖颈……
“今日老夫请各位喝酒,一是为了老夫收容儿为义女和大家高兴高兴!第二呢,老夫不日就要回边关了,想在走之前给容儿找个好归宿!在座的不管是谁,想娶容儿的老夫都欢迎来萧府说亲。”
洪坤目光复杂地看了萧从容一眼,接着说:“在这先声明,容儿虽然是老夫的义女,但老夫对她的宠爱绝对不会比自己的儿女差。她的婚事老夫在这承诺一定隆重陪嫁,婚礼热热闹闹的办!……想做老夫女婿的听好了,第一,我们家容儿绝对不做侧室,只做正房,家里没妻妾的可以优先考虑;”
他说到这,意义深长的目光掠过武铭元,停也没停就扫到了远处,武铭元脸色当即就变了。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第二条,术士不是说我们家容儿不会有后吗?老夫从来不相信这些狗屁东西,有没有天说了算!如果老天真的对容儿不公平,那么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就以二年为限,二年后容儿无后,老夫同意你们娶妾,不过要加一条,妾室第一个孩子归容儿,随她姓萧,以承接萧家烟火!其他不管娶多少妾,都要承诺不准欺负容儿,如果老夫现阳奉阴违,有欺凌容儿的事生,那么不管是谁,老夫一定会带走容儿的!这个人就是老夫的敌人,我洪家的敌人!”
洪坤大声说:“所以,做得到的再来说亲,做不到的最好别来,免得到时候老夫拂了面子大家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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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坤在上面说,萧从容在下面头都低到了桌子上,一瞬间百感交集。如果她不是穿越过来的萧从容,而是原来的萧从蓉,洪坤这样为她打算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有洪坤做靠山,不管谁娶她,都不可能为得罪洪坤而得罪她!什么都替她考虑好了,甚至连萧家的子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可是她是二十一世纪的萧从容,她怎么甘心这样嫁人,满足于吃饱喝足没人欺负的生活呢?
这些怎么和洪坤沟通呢,这个顽固的老人,已经认准了这样对她最好,看来不把她嫁掉是不可能了!萧从容愁得头都大了!
悄悄斜眼看楚轻狂,他正垂眼看她,两人的目光相撞,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方所想。
萧从容在心里叹息,如果真要嫁,就是楚轻狂吧!只是他能答应洪坤的要求吗?他义父能同意吗?水佩呢,她抢了那个陌生女人的相公,那女人会恨她吗?
一时心里就乱成了一团,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除了楚轻狂,她还能嫁谁呢!
楚轻狂似乎看出了她的矛盾,伸手过来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抽回去时,萧从容看到了亦巧盯着他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