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轰……”
一阵爆豆子的声音不断响起,第一排三百名火铳兵便整齐的扣去了板机,而饥民们顿时应声倒下了百多人。一下将他们冲锋的劲头打下去了大半。
但是这并不算完,第二排火铳兵立即踏步向前,再次瞄准向还在迟疑的饥民们。
“放!”
“轰……”
身边的人不断的倒下,却只是看不到他们是为什么而倒下。这些饥民的精神顿时崩溃了,面对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弹丸,他们都是充满了畏惧之情,最前排之人更是直接掉头就跑!
而第三排弹丸打出去之前,这数千人就已经完全崩溃了,但是血骑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冷漠的护卫在两侧,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军功级。
易飞平静的看着这数千派来送死的饥民,战争的残酷xìng让他根本没有丝毫仁慈的心理,眼下这个结局不出乎他的预料。别说这些饥民了,就算是建奴也不一定能够顶住一轮齐射而不崩溃。
事实上,若不是这些饥民一下子被吓呆住了,估计一次齐射他们就会崩溃了事。
“前进!”
中军的号令再一次传来,庞大的军阵再次缓缓而行。如林的长枪再次向前,大军滚滚向前,并不在乎刚刚的一场小战,甚至连士兵们都是冷漠依旧,丝毫不去理会还在地上哀嚎的饥民们。
大军不会为了他们倒在战场上便绕路,伤势轻的急忙逃开,而重伤的则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这个易飞,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下,不单是刘宗敏傻了,甚至连更远处的李自成都觉得实在有些诡异。
击溃了饥民们,却不趁势用骑兵扩大战果,只是如此缓慢的向前推进,让人不得不怀疑易飞是不是战场上的白痴?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多次战场上的表现可知,易飞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低级失误!
那易飞到底是想做什么?想要凭这万把人一个个将所有饥民方阵击溃?这样既耗时又耗力,而且得失明显与击溃战差的远!
“体纯兄弟,大勇兄弟,你们带着老营兄弟们驱赶饥民冲击,要形成波次,一**的连绵不尽!将所有饥民全部压上!既然他要找死,那就成全了他!”尽管不明白,但是李自成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自然是怒火万丈。
“遵命!”
刘体纯和郝大勇立即上马,如今一批批老营,驱赶着流民向易飞大阵压了上去。
这种战斗对镇西军来说,完全可以称的上驾轻就熟,根本无需中军号令。前排的各个火铳兵千总便配合默契,一轮轮的火铳不断齐射,将一**的饥民打的不断崩溃。
数千人,万多人,再后来的数万人,整个战场已经完全被溃败的饥民所笼罩。而一直一动不动的血骑也是突然却了起来,他们的目标竟然直直的对上立于一处矮山上的李自成等义军将领!
“不好!这个狡诈的易飞!他是用步兵拖住我老营和饥民,然后用精锐骑兵直接斩!”李自成脸色顿时变了。
如今他的身边只有寥寥的百多护卫,数千血骑汹涌而来。虽然双方之间也是间隔了数不清的溃兵,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阻拦的住数千铁骑,甚至连多拖一会儿时间也办不到!而且他也是吃惊的现,血骑竟然一分为二,左右两翼迂回向矮山包围而来!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开始退却。
李自成的险境也是逃不出指挥的老营刘宗敏等的眼睛,刘宗敏等再也顾不得驱赶饥民了,立即回马相救李自成。事实上也用不上他们驱赶了,这些饥民基本上是一进入战场就会自行溃散!在不断冒着浓烟的镇西军大阵之前,这些饥民弱的跟绵羊一般!
“闯王快走!”
刘宗敏已经身陷战场,根本不能象血骑那般想行便前,他和数百老营还得不断的砍杀开一条血路,毕竟挡在他前面的是更多的饥民!
“哼哼,姓易飞,这次算我们裁了,但是凭你也想留下闯王?”刘宗敏终于慢慢的放下心来,因为他看到李自成已经隐于山丘之后了。
李自成毕竟距离血骑尚远,在血骑远未到合围的情况下,已经先一步的离开了。血骑就算人人都是千里马,也注定要捕空!
但是他还未高兴完,却现血骑根本就不是冲着李自成而去的。而只是用李自成的安危来吸引他们的到来,两股血骑一个横移,顿时如同两道钢铁长城一般拦住了他们离去的道路!
而刘宗敏等也是惊惧的现,溃败的饥民不知什么时候将他们两侧的道路也是堵了个严实!这也怪他们对拦路的饥民直接大开杀戒,让他们下意识的躲到两翼不碍事的地方,但是就是这种下意识却是将他们变成了瓮中之鳖!
前方有数千骑兵拦路,两翼又是密密麻麻的饥民,将道路堵的严严实实!而后方那不断pēn'shè着夺命弹丸的步兵也是在步步逼近!
刘体纯有些fā'lèng的看着眼前已经完全变的不一样的局面,原本为莫大助力的饥民却是突然变成了要命的祖宗,这也让他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扼制的念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回真的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