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洛阳城的抵抗也是越来越乏力。洛阳城兵少,死一个便少一个,而李自成的大军则是仍然无边无际,根本就看不到击败他的可能xìng。到了如今,福王也是早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淡定,永定城万安王全家被扔进火堆的惨状也是时时提醒着他,一旦洛阳城破他的下场估计比万安王也是好不到哪去。甚至因为体肥,说不定还会被这些丧心病狂的流寇直接给点了天灯!
原本淡定的福王一旦变得不淡定,就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福王之前对于士绅们捐不捐饷,本来是毫不在意的。但是此时,在不断的拿出祖辈积累而来的钱粮后,他也是将矛头对准了城内的士绅们。
在派管家太监劝说无效后,福王直接下了一条命令,将这些士绅们每人应该出的钱粮和丁口全部细分而出。更是下了最后通牒,不接受便以通匪罪论处!不仅名声
搞臭,而且全家死光光!在这种白色恐怖之下,城内士绅们也是在恶毒的咒骂一番后,大部分都是乖乖的献上钱粮。
靠着这种几乎用暴力手段掠夺而来的钱粮,福王也是几乎将所有逃难进入洛阳城的流民整编入伍,得丁近万,更是全部送上城头!虽然这些人几乎连炮灰都算不上,但是在洛阳城之中最有战斗力的士绅们的家丁、农奴都是阳奉阴违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做着最后的努力了。
但是,这些没有战力的流民,几乎在李自成的一次攻击之下便开始崩溃了。如今洛阳城原本守军的数量,根本就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人数也只是有不到二千人。之前之所以这些流民能够形成战斗力,是因为数千守军指挥数千流民,这种几乎一对一的指导之下,虽然伤亡惨重,但是成长速度却是极快。
不过洛阳守军却是不可能以一个老兵指挥十个新兵打胜仗,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上万流民上城,也就是鼓舞一下士气罢了。真正起的作用,大概就是在闯军的一阵箭雨下,为洛阳守军省了众多的口粮,以及多了一些没帮上什么心,反而影响到守城的友军罢了
虽然劣势,但是洛阳守军还是依托城墙打退了闯军一次闪的的出来。这些靠福王那高昂的功劳赏银而激励的守军,无论士气还是人数都是在飞快的降低着,已经快要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一旦闯军突破了这个临界点,洛阳城就再无回天之力!
战斗激励之时,闯军也是有突上城头的现象,但是却是在作为预备队的福王卫队的拼死反击之下,或被斩杀,或zhuì'luo城下,战到这时,洛阳城的守军早已经不是靠着银子的you'huo而战。而是真真的杀红了眼,为战而战的情绪也是充斥每个红着眼睛的守军。
城头的拼杀虽然激烈,但是福王府却是一片平静。在打了几乎所有卫队和王府家丁到了城头之后,这座往日里热门非凡的王府也是变得冷冷清清,似乎已经无人存在。
肥胖的福王此时也是吃力的跪倒在一座佛像面前,在已经付出了自己所有卫队,几乎搬空一半以上王府宝库之后,他能做的已经很有限了。事到如今,就算是他拿出再多的钱粮也是无济于事,城头的拼杀已经白热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封援军在大半月前已经出,但是迟迟未到洛阳,每过一日,福王的期待便会死去一分。到了现在,他对援军
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仍旧在城头拼杀的将士们。
福王虽然被养的肥胖无比,但是却并不是一头猪,虽然他从来没有出现在城头,但是通过管家的描述和守军伤亡数字的不断扩大,他也是明白,守军已经在崩溃边缘!到了这个份上,实在让他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王爷,不好了。开封府的官军到了!”此时,管家慌张的出现在福王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援军到了?!那你慌个什么?确认是开封官军?”福王猛的从佛像面前跳了起来,真不知道如此肥胖的他如何能够拥有这般惊人的弹跳力!
“老奴看清楚了,领军之人确是开封总兵王启禹!随同而来的还有开封两个游击将军,一个叫刘见义,一个灵泰!虽然老奴只是见过数次,但是确信不会看错了人……”老太监十分自信的说道,但是话还未说完,肥胖的福王就是直接一脚踢了过来,口中更是大骂道。
“你个死奴才,援军到了,这是大喜事啊!你不去通知李将军他们接应援军入城,来本王这些瞎咧咧啥?!”“可是……”老太监不防备,顿时被一脚踢的滚开老远,但是不等福王再踢,他便一把抢了过来,抱着福王的大腿,颤抖着道,“可是,王爷,他们不是来救咱们的。他们现在正在攻城!王爷,老奴这就去准备准备,这洛阳是保不住了,咱们赶紧走吧!”“什么……?”福王一下子愣住了,从听到开封援军正在攻城时,他就再也听不清楚这个老太监在说什么,只是机械的被其拉着快速的向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