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县令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有喜悦、有害怕、有愤怒,有恐惧……
几种心情交织在一起,他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只是,当他看到卧室那几个袋子的时候,他喜悦大于愤怒。
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足可以将整个县场的路修的很好了。
只是,这些人是谁,竟然这般大胆地将过来他家,而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的那些护卫也没有发现!
从那一封信和那一缕头发来看,那些人入县衙就如入无人之境,想要他的命轻而易举。若是他将这个金银财宝给贪污了,他敢保证,不用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全家的脑袋掉光光。
白敏知非常地恼火。
尽管这些人是为了整个县衙好,尽管得到这个金银珠宝能让他现在的压力轻一些,但是他还是非常愤怒。
这些人出入他的县衙,简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只是,他在这里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怪只怪他自己没有什么本事,竟然睡的那么沉,怪只怪他底下的人没有本事,竟然被人潜入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白县令叹了一声,又吩咐李氏道:“你先收拾好自己。我去叫人进来将这几袋东西给抬出去,我们当场点清楚。”
当场点清楚,到时,直接入账册,最后,再将这个东西给卖出去,而后再登记,然后将支出公示出去。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好。”李氏点头,立即服侍白县令穿衣。
“这么多东西,我们不留一点儿?”李氏看着那几个麻袋的东西,眼里尽是渴望。
没有人能拒绝那些金银珠宝的诱惑的。她也不能。
“你若不想要命了,就去拿一点。我这条命还是想要的。”白县令冷冷地道。他这个婆娘好是好,出身等各方面都很好,就是有些贪财,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有些钱财是可以贪,有些却是不能贪的。比如眼前这一些。
李氏眼睛瞄了那封信和那一缕头发一眼。顿时吓的脖子缩了缩,不敢再打那些人的主意了。
她的嫁妆也有许多,只是。这毛病就是改不了。
中午,白县令在全场衙役的监督之下,让账房的人去数了。
而后,又叫底下的人去联系县城最大的珠宝首饰商家银云楼。对这些珠宝首饰估价,准备卖出去。
白县令感慨。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多的银子,说拿来修路就修路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是什么?
“大人,这些珠宝上面都写有一个李字。”忽然。银云楼的一个伙计说道。
“李字?”白县令疑惑地问道。难道那些人没有将这些字给抹去吗?
难道这东西是李家的?
“大人,前段时间,前县令李寒的弟弟。李生的妻子回娘的时候,身上带的钱财都被山贼给抢了。小人估计。这些东西就是那李生家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些山贼会将这些东西给送到衙门里。”银云楼那伙计又道。
他在查看这些东西的时候,觉得非常的眼熟,隐隐有些猜想,这一查看,果然看到这首饰的下面写有字!
果然是李家的东西。
李生的娘子在李生发达之后,经常过来他们银云楼买东西,所以,他才记得牢牢的。
白敏知就想起了李寒和李生的事情。李寒因为私自挖矿,而被木玉波给发现,报与朝廷,李寒将罪名全都应下,然而他们都知道,李寒背后有人。
只是,这人怎么也问不出来。
那李生,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想来这李生是发现事情不对劲,叫自己的娘子将全家的家产全部带走,岂料,却是被山贼给埋伏,而后不知道怎么的,这东西就落入到昨天晚上那些人的手上,那些人又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嘱咐他用于修路之上,真正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来松水府时日还浅,也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山贼,强盗团什么的没有?”白县令问道。
那银云楼的伙计摇摇头,说:“没有。这松水府从来没有什么强盗山贼的。这地方穷,也没有想要好抢的。只是不知道那李员外一家怎么忽然就被抢了。而且,听说是被一个蒙面的矮个子小子抢的,我们也觉得奇怪。”
他活了那么久,也没有听说过有山贼强盗什么的,更是没有见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李员外一家忽然就被强盗给抢了,而且,那强盗还只是一个小子。
李员外家里那么多护卫,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子!一个矮个子的小子!
他们也觉得奇怪,不过,后来仔细一想,便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大千世界的,无奇不有。
兴许那并不是山贼,而是侠义之士,看到李员外家欺人太甚,所以,这才抢了李员外一家的东西,若不然,整个县城那里多有钱人家,他谁也不抢,却偏偏去抢李员外家的?
“嗯。”白县令脑袋转了几转,却是不再问了。
这时候,他敢肯定了,那抢了李员外家里的这些金银财宝并不是山贼,也不是强盗,反而是一个有着侠义的义士。
这义士见他修路,所以,就将这些金银给送过来,让他用于修路用。但是又怕他贪了这些银子,所以,这才写信和割头发警告他。
虽然这行为是一件好事,但是方法不对!
只是,事情都已经这样子了,他只得继续做下去了。
一直忙碌到半夜,白县令才将这些东西给点数完,也卖完了。
最后得了三十八万两千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