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如今对彪管事一家真是无语的很,在她看来这些人就是看不清自身,这在牛府怕是死的灰都寻不着。也亏得彪管事一家遇到的是章老爷子和眼前这个看着冷其实也有些侠义心肠的男人,不然这一家的下场如何,便不言而喻了。
最令绮罗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这彪嫂子看着还是很精明的,可居然就做了这等事,还诡异地以自家女儿守寡为由,图赖上了侠义心肠的章老爷子,真真是不知所谓了。
瞧着眼前的男人说完这些话后,有些泄劲的样子,绮罗突然有些心虚了,遂忙问道:“可是我不该说她是‘泼妇’?其实当时我实在是没想到她是个寡妇,也没想到她如此在意这句话,若是你想让我……”
绮罗其实现在已然有些明白凝香怎么这么在意‘泼妇’这两字了,她想大概这话令她想起自己已嫁的身份了,她纠结的不是泼而是妇。
“别,你这是又多想了,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对谁愧疚了,而是说,这样的人不能再对他多存好意的。且我师父也不是不分情由的人,这些事错不在你,回头我师父是不会说你什么的,你不必在意。”左德昌在绮罗还未开口前就拦住她即将要给彪嫂子母女道歉的话,觉得若是让她说了,就会有什么鸿沟似得,所以他不想听到。
还别说,左德昌拦的实在是巧了,在听到他的话后,绮罗心气顺了些。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个烂好人的侠士,这样的人虽好,但只适合做朋友,如今这样的左德昌还是很合她心意的。下意识的绮罗并没多考虑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左德昌合自己心意。
瞧见左德昌说完这话,还定定的看着她,绮罗有些脸红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左大哥安心好了,过后她们若是再挑衅,我就当看不到好了,也免得左大哥跟着为难。”
听的这话,左德昌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解释让绮罗满意了,遂悄悄地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好明着解释彪嫂子母女俩的举动是因为人家女儿看上了他,噢,不,应该是看上了隆昌镖局的局长。
想起几年前这母女俩对自己的谋算,左德昌就很想将这些人踢离眼前,可当年他因为师父,也因为彪嫂子母女俩并没做成想做的事,所以他也就只当不知道那些个恼人的事,放过了这母女俩,只日后不再来章宅。
若不是因为绮罗,他怕是只要彪管事一家在一日,就不会再来这里。可如今不行了,左德昌觉得现在的情形不比几年前,这彪管事一家已然严重影响了他的家事甚至局里的事,不除已然不安稳了。
定了主意的左德昌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出现什么令人误会的事让绮罗日后因误会远离了他,遂咬了咬牙道:“绮罗,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你能说说嘛?”
怎样的?这叫什么话,绮罗一下子被问住了,难道她一直搞不懂的若隐若现的直觉这会子会被证实了?这么一想,她既有些期待又有些矛盾,只呐呐地看着左德昌,反问道:“左大哥是什么意思?”
左德昌不知道别人如何同心爱的女子说心思,自然也不知道女孩子是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的。他觉得自己该问也就问了,没有退缩,他信自己的直觉,绮罗其实是懂他的意思的。不过,瞧着这小女人的样子貌似有些不敢置信,遂左德昌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倒是一定,只要这小女人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无动于衷就好。
得知这么个结论,左德昌一下子又变成了往日的运筹帷幄的将军了,不过不是冷面将军就是了,只听的他微微有些遗憾地道:“绮罗,你觉得左大哥是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话,他也没逼着绮罗回答,反接着问道:“他日回了南,你可有什么打算?”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懂得张弛有度,不能将人逼急了。
果然绮罗被左德昌这么一反问,松了口气,可听的后一句,她又差点跳脚。且也有些腹诽左德昌的反问,暗道这什么人,自己问的话还要旁人猜,更何况还是要女孩子猜这等暧昧的话题,真是过分了。绮罗突然觉得这时候的左德昌虽然仍旧平平的一张酷酷的脸,可却带着那么点坏坏的感觉。绮罗心有些乱了,怕左德昌突然挑破什么令彼此尴尬的事,她忙忙地接话道:“我回南,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就那么简单地自由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罢了,哪里能如左大哥这般做大事……”这话说的,绮罗恨不能咬断自己个的舌头,怎么听怎么像是同人家调侃。大概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好,没了词,绮罗只得呵呵傻笑了两声,才又接着道:“倒也不是一点事没有,我想着若是家里的境况不佳,我也不会就这么干闲着,我哥哥不是开着铺子吗,我就想着出些点子,帮着哥哥将铺子弄大了,也算是补了我回家之后添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