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可是巴不得左德昌有事麻烦她呢,先不说之前他出大力帮着自己脱离牛府,单只住在章家的那段日子,左德昌对她的周到,让她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好,也让她明白对方对自己是有心思的,只是没明说。她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说明了,不过不说她也乐得自在,毕竟她还没能明白自己的心。总之绮罗知道自己对这种慢慢的温和的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这就是她的萌点。
不过,不管绮罗是个什么心思,她都想着能还一分人情就先还一分人情。这不她正思没有可以报答左德昌的,哪里想到人家居然送上门来了,她还真是乐不得了,遂绮罗忙忙地点头道:“好,有什么您直接说,我定帮着办到。”
左德昌是谁,绮罗这么点小心思,他一眼就瞧穿了。且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绮罗其实就是个心软的,也是个不愿欠旁人人情的。算起来,绮罗这么做,其实是生分的意思,可左德昌不怕,这样来往几次,他知道绮罗会慢慢改变,或是习惯他的好的,遂他仍心情很好地笑了道:“好,如此,我也不同你客气了。”
说完,接收到绮罗一个你本就应该不必客气的眼色,左德昌这才含笑道:“米沛那孩子刚来,他性子又有些执拗,你若是有空能帮我多看顾他些就算是帮大忙了。这孩子我同你说过,是个可怜的,老方丈将他看的很重,如今托付给了我,我可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绮罗一听这话,不觉有些失望,这算不得什么忙吗,毕竟这次老方丈也算是她的恩人,帮着照顾米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过,这也不是讨价还价的事,且能帮上这个忙也是个忙,遂点头道:“这个当然,您放心,对于照顾小孩子我最是拿手了。”
说完还怕左德昌不信,绮罗忙忙地将自己的履历搬了出来,介绍道:“牛府的珏二爷我可是照顾了靠近十年,他只比米沛大了一二岁,都是男孩子,定是有相同的地方,我只按着照顾珏二爷的路子来估计就不会出大错儿,且我瞧着米沛那孩子也不是个难处的。”
左德昌一听这话,心头一松,毕竟绮罗能有这么高的热情就不错了,不过想待珏二爷似得待米沛肯定是不用了,他也舍不得,那会子绮罗是下人没法子,如今绮罗可不是谁的下人,遂忙道:“嗯,你接手我自然安心,不过别将米沛当成什么少爷,日后这孩子就是我们家的一员,大家像家人一样相处就行了。”
左德昌这话说的及其自然,不过他说着说着见绮罗突然间有些脸红,不觉一怔,回过味来。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心里虽也有些高兴,可也怕绮罗不高兴,遂忙忙地起身道:“行了,我先出去了,你休息一下,这一早起的太早了。”
绮罗因为刚才左德昌突然冒出‘一家人’的话,很是脸红,这时候她心里乱糟糟的,瞧着他说走了,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泄气,为什么泄气,她一时也理会不清,遂也没起身送一送左德昌,只轻轻‘嗯’了声,算是应下了左德昌的话。
走了的左德昌并不知道绮罗有多纠结,他此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处理。遂走掉的步子是半点不慌,好似并非从绮罗这里逃出来似得。
这次回南,左德昌虽还要隐蔽行踪,可出行是半点不寒碜,光装东西的船就有几条,遂左德昌也是有自己的船的。这条船也是整条船队的主船,绮罗的船不小,正好跟在左德昌的船后头,方便来往也方便左德昌保护,遂他回自己的船只是一忽儿。
“爷,彪管事一家今生都不会再回京城了,老爷子那里您打算怎么回?”说话的是赶来同他汇合的得力手下沧澜。
沧澜全名玉沧澜,江湖上有名的玉郎君,不过没人知道他其实也是隆昌镖局的人,且还是左德昌最为得力的手下,此人功夫了得,行踪诡秘。“嗯,这就好。放心,这样的人老爷子不会多在意的,这么些年没理会他们不是姑息而是因为怜悯,如今这家人胆子大到这等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放手的?你别忘了,老爷子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左德昌边说边撩袍坐到了椅子上,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可以看出,他对玉沧澜及时的到来很是满意。玉沧澜瞧着爷老神在在的样子,知道八成这彪管事一家在老爷子那里老早就失去了庇护,没动他们不过是他们还没触及底线,且老于头他们又正好需要个掩护,所以才没动。如今他们已然成了毒瘤,老爷子还能为了他们怎么地?在一个,去了彪管事一家他们自然能补上另一家听话的来填上这么个缺漏,老爷子才不会多烦这个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