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白老娘这般想了,绮罗自打到家,又同老两口相处甚好,便洗去了易容只简单地用脂粉遮了遮,她这样倒也不是防着爹娘,而是习惯罢了,她在牛府里就是怕自己生的好,被谁给看上了惹麻烦,这才每次梳洗上妆都弄些脂粉简单地修饰下。
不过,这等事,也没必要非得细说,遂绮罗没对老两口说是易容了,只是说昨儿妆容化的有些重,天又黑,瞧不清便又添了层黄,这才让人觉得皮肤不好。
绮罗说是妆容有些深,白老夫妇这等乡下人也就当成了真,还觉得不错,毕竟今儿一瞧,老两口就觉得闺女这容貌上实在是过了些,遮一遮也好,没得这副样子被人瞧去了可不好。老夫妻俩想想这一路南来,若是闺女这副样子被人瞧去,还真是够令人胆寒的,这般一想,对章老爷子对左局主对隆昌镖局,他们是真心里感激的很。
绮罗怕白老娘担心,当然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用脂粉遮过了,也还是比之一般的村姑好看太多,便听话地随着她娘的拉拽,往别处去了。
母女俩这看完了家前屋后,都满高兴的,尤其是绮罗那是相当的开心,还计划着刚才看见的东西该怎么利用起来,这竹子自然是给她做些实用的家具,屋前的小树林里的那些个开花的树得等到开花结果了才能用,不过,东边靠河岸的果林倒是真真让绮罗开了眼,这里种的树种挺多,大概这些果子他家要吃到秋尽也吃不完。
白老爹见母女两搀着手走进了果林,忙丢下手中的活计,笑问道:“可好看?”
“好看,爹,我们家的果树结果了是不是要卖呀?”
“这树是我们一年年栽的,当时没想着卖钱,不过多了,自家也吃不完,也就拿去卖了,其实这也卖不了几个钱,你家来了,自然是紧着你吃。”白老爹乐呵呵地道。
呀,这果子居然卖不了几个钱,看来真是乡下物贱,这些果子若是拿到城里或是国公府里,可就是新鲜果子,定能卖上价。不过,这不是城里也不是国公府,谁家家前屋后的不栽上几棵树,果子自然是不需买了。
瞧着闺女泄气的样子,白老娘笑道:“你别替爹娘烦心,我们家如今的日子不差,光你爹这手艺就能挣钱,你爹同章老爷子好,所以这马场的一片地随你爹走,你爹下的篓子捉的鱼虾多着呢,今儿我们就用这些招待客人。”
绮罗一听这话,不觉心头一跳,也不知他爹能去人家马场的地方下篓子,是章老爷子讲的情还是左德昌松的口,要知道自家爹爹能在马场周围的沟渠小河里下笼子,这收入定是不少的,没瞧着她娘眼都笑眯了。
白老爹刚才已经将女儿的院子又看了遍,正寻思着女儿家家的定是喜欢些花儿朵儿的,便对绮罗道:“二丫头,你看你那院子还想再栽些啥,你说说,爹去给你想法子。”
绮罗家来前,她这院子才砌好没多久,自然处处还没收拾妥帖,且白老爹夫妻俩也想着让女儿自己个看看栽些什么,所以也就将院子空了下来。这会子女儿家来了,自然院子便不好这么空着,所以白老爹才急着问绮罗的。
绮罗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她虽算得上是个文青,可还真是弄不来这些个名贵的花草,且她们家也没那个能耐能给她弄来那名贵的,还是务实点好,遂绮罗想了想道:“爹,我想着在前院墙那儿栽排蔷薇,我喜欢那味儿,甜而不腻,花型也好看。”
“蔷薇?嗯,这个好办,爹给你出去寻寻。”
瞧着她爹这么容易就点头了,绮罗热情高了许多,忙又道:“嗯?再就是在院子当间儿栽些月季,那个能长的高壮,且开的花也好看,还有我就不知道了,娘看看,我们这里还有什么花儿可以栽的?”
白老娘昔日在家的时候也喜欢弄些个花草,这不她那院子就有些当季的应景花,要说这白家被白老娘这般一收拾,还真是有些古韵古乡的意味,同别的农家就是有些区别。这也是绮罗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的缘故。
白老娘听的绮罗问,也来了兴致,她也喜欢摆弄这些个花花草草的,遂道:“我就知道我养的闺女像我,稀罕这些,你爹爹和你哥哥这俩粗人就不说了,你那嫂子竟也是个不喜摆弄这些的,真真是白瞎了她那院子。”绮罗瞧着她娘那得意的样子,真是好笑,这样的状态才像个四十几岁的妇人,有活力还没老。白老娘可不知道女儿正腹诽她,认真打量了番院子,接着道:“要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娘早就给你弄了,我看就先按着你说的弄,你这院子不大,弄多了不好,回头你去正院看看有什么稀罕的直接移栽过来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