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娘这般说,绮罗想起左德昌说他师父不是太注重下酒菜,便问道:“娘,我听方柱子小哥说,章老爷子好似比较喜欢饮酒,你可知道?”
一听这话,白老娘忙道:“知道,哪里不知道了,章老爷子第一次到我们家喝酒就是喝的他自己个带的酒,当时可是将你爹羞死了,不过,老爷子是个啥人我们知道,一回两回的,我们也就习惯了,如今但凡他来寻你爹喝酒,都是自带酒的,老爷子对酒挑剔可对吃的一点也不挑剔,真是个好相处的贵人。”
对老爷子绮罗虽没见过面,可打心里感激,通过大家的叙述,她大概能拼凑出老爷子那副侠骨柔情的形象来,遂听的她娘这么说,绮罗也点头道:“嗯,章老爷子人定是不错的。”
白老娘听闺女这么说,倒是笑了道:“可不是,若是没有章老爷子,我们家也不能这么快富起来,如今你爹打鱼下篓子的地方除开你爹,其他人可是去不得的,你算算这笔收入可不是人家白送的。”
这个?绮罗早先是听了那么一耳朵,不过心里隐隐的还是觉得事情八成还是有些不同的,遂问道:“娘,爹是这几年才能去那里打渔的吗?”
白老娘也没多在意,想了想道:“也不是,早先这里就能打渔,只是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河,芦苇荡也多,所以大家也就不拘在什么地方打渔,来我们这边河段打渔的不多,不过,你爹是一直在西段打渔的,再后来好似马场那边渐渐的有些地方不给人家打渔了,你爹也就只能在家前屋后的打打渔了。”
这话?绮罗皱眉道:“那就是说,本来马场这一圈地方是可以打渔的,只是后来不给打渔了,现在爹可以打渔只是因为章老爷子?”
“可不是,为这个你爹可是愁了一阵子,毕竟虽说我们这里河多沟多,处处皆可打渔,只是你不知道,这打渔的人对河段很有讲究,你爹在我们西段打惯了鱼,知道哪里好下篓子,且你爹腿脚受过伤,西边这段河浅些,且滩地也多,你爹打起鱼来也方便些。”说起那段日子,白老娘就是满腹的感慨。
听的这话,绮罗心里一时酸酸的,知道他爹拖着条伤腿讨生活不易呢,遂心里对章老爷子的感激越发深了,忙道:“日后是该多请请人家老爷子来我们家吃酒,这人情真是大了去了。”
这话,白老娘认同,忙道:“可不是,不是后来认识章老爷子,西边这靠马场的地方你爹可是不能打的,不过你爹不是那等贪心的,即使能打了也只就近打打,远的靠近马场的地方他是不去的,可不能让章老爷子作难。”
绮罗听的这话知道她爹打渔同左德昌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遂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总之还是觉得生活中少些左德昌的影子来的轻松些。
她这还没放完心,白老娘突然又道:“不过,好似前几日,马场那边靠近别院的塘子里有些鱼儿,人家还叫你爹去弄了,这些人可真是给了我们家天大的好处了,你可知道,那次你爹可是卖了不少的银子。”
大概是真高兴,白老娘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是不知道呀,人家塘里这些鱼虽不是放养的,可也是人家自家的,这鱼人家完全可以自己弄了卖的,本来你爹是不想去的,怕给章老爷子惹了烦难,哪里想到,这马场的祖叔可真是太客气了,说的你爹不去都有些过意不去。”
前儿?对了,那时候别院正扩荷塘,大概是那时候喊了爹去的,绮罗心里明白这事人家八成是看在左德昌的面子上了,想到这,绮罗真是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唯有祈祷旁人并不知道自己和左德昌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不过,想到这里,绮罗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一晃都快一个月了,这左德昌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来去只要十天的吗?左德昌没有按时归来,绮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反正担心是有的。
绮罗这一愣神,白老娘倒是回神了,猛地一拍手,呵呵乐道:“瞧娘,同你说着说着,就说岔开了,娘今儿拉你问这话,是想说,若是你这副样子出门,娘和你爹不放心,不过,现在放心了,你像上次那样用胭脂水粉将皮肤弄一弄,我们也就能出门了,唉,你这回来一次都没出去过,对你也是不好的。”可不是,这也是绮罗这么懒散也要出门一趟的缘故,在她的想法里,自己总归是要融入这个小村庄的,若是长久不露面,定会无端让人猜忌,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人前,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了解她娘的担心和忧虑,绮罗笑着拉了拉白老娘的手,安抚道:“行了,娘,您的意思我明白,回头我定好好收拾自己,不让人瞧出不妥来,好不好?”说完,瞧见她娘仍旧皱着眉,忙又撒娇地摇了摇她娘的膀子,哄劝道:“事情都说好了,您就别叹气了,回头我多出几趟门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