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丫如今不比她娘,对于官场上的事也能知晓些皮毛,遂解释道:“这人脉就是日后若是考中了举人又或是更进一步,就需要走动了,就比如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一听这话,白老三家的有些皱眉了,“这什么话,白老大家的那二丫头能有什么本事?若是有这本事她娘还急着嫁了她,你可别瞎咧咧了,她长的是不错,也有些家底,可我看着若是马家是因为啥子人脉才想结亲,我看八成这事成不了。”
话说到这,白老三家的倒是有些迟疑了,说完,又给她闺女分解道:“你想想,二丫头又不是什么大小姐,她只不过是有个在国公府里做管事的姨妈,这姨妈能有什么本事帮着拉关系?且还是官面上男人家的事?”
白大丫一听也有些傻眼,愣愣地道:“这话是对,可我听着,你上次不是说二妹妹很得国公府里的小姐重用吗,这个不就是个关系?”
白老三家的一听闺女这话,不觉苦笑道:“什么呀,这也能算?再说了,就算能成,这老爷们的事,女人家能管?反正这话你得同你女婿好好说说,我来是给你二妹妹真心实意寻个好女婿的,这万一马家是这么个意思,回头你二妹妹没那本事帮上忙,马家再反悔了,我这老脸可没地方搁。”
越说白老三家的越没底,再看看闺女也同样有些傻了,不觉道:“这样,今儿我也不问什么了,你只管将娘这话好好带给我那姑爷,回头娘等你信可行?”
“娘,咋啦,你变卦了?这可不行,你女婿可是说了,这马秀才的情况不错的,配得上我那千灵百巧的二妹妹,而且上次同您说的情况也都是实情,不然你可以上别处去打听打听,我知道您认识不少人,去问问,看看你女婿可骗了你。”白大丫一听她娘想打退堂鼓急了,忙忙地分辩道。
自己生的闺女自家知道,遂白老三家的沉了脸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知道的,你娘凭着这信誉才立起了招牌,可不能因为你毁了,说吧,你为什么这么急?”
瞧见老娘撂脸,白大丫也没敢不认,遂支吾道:“也不是,这马家我也认真打听了,是个不错的人家,您说,这什么样的人家才不算是坑了二丫头呀?再说了,我们这也没坑二丫头呀,成不成的不是还得我大伯他们定吗,碍不着您的事。”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知道,你大伯娘同娘是什么交情,这万一日后二丫头过的不好,你娘有什么脸面见你大伯娘,我可不会为了两谢媒银子就稀里糊涂地丢了这么多年的妯娌情分。”白老三家的虽疼女儿可她更疼儿子,这一个庄子住着,可是不能断了儿子的后路。
白大丫知道他娘是个利害的有原则的人,同她斗法还不如实话来的实在,遂她讪讪地笑了道:“娘,这事其实与你女婿也有好处,你女婿同马秀才常在一处做学问,互相间都有个交往,我那二妹妹若是嫁给了马秀才定是要帮着牵线京里的国公府,这么一来,拼着相公同马秀才的交情,再加您做媒的好处,还怕到时二妹妹又或者马秀才不拉拔相公?”
这话?白老三家的想到女儿女婿的目的也不过分,若是这马家真没什么不妥当的,还是可以谈的,遂点头道:“这样,我也不说你什么了,这个事娘可以接着谈,不过,马家的情况我不亲自看看是不能放心的,你也别怪娘,娘不能单为了你一个坏了我们老白家的名声,你哥哥弟弟他们可还得在白家村过日子呢。”
见她娘能同意接着谈,白大丫欢喜坏了,哪里还能说她娘的不好,遂忙笑了道:“娘,依你,我哪里是那猪油蒙了心的不知娘的苦心,再说了,我日后还指着娘家呢,再不会怨怪娘什么的。”
白老三家的见女儿能如此懂事,心里高兴,便拉了她的手叹道:“你放心,这事娘会放心上的,大丫头如今是真贴心了,这说来说去,你大伯家的二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离了家,唉……,娘多话不说,你也给你二妹妹把把关。”
见她娘叹气,白大丫忙道:“娘您就放心吧,二妹妹同我没仇我哪里能坑她,这马家的情况是实在的,人家虽说看中了二妹妹人脉,可那马秀才也为二妹妹的人品倾倒,这才寻相公说和的,您老就甭瞎操心了。”
说完,想想,白大丫又有些酸酸地道:“说句实在话,我那二妹妹长的好不好的又能如何?人家看上就不错了,要知道就我大伯家的家世也就能配个相当的农户,再顶天了也就嫁个殷实的大户,可这些能有日后当官太太来的好?”自然是没有,可这也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稀里糊涂的觉得好吧,遂白老三家的笑了笑道:“我的个大丫哟,如今当了秀才娘子也知道跟娘拐文了,什么倾倒不倾倒的我不懂,只我要知道这马秀才是不是真心娶二丫头,这若是他只看中二丫头的人脉啥的,我得回去问问二丫头能不能替他搭上线?若是不成,还事还得要考虑考虑,不然日后二丫头的日子不好过。”知道娘在这件事上是个死脑经,白大丫想想这些年乐意信娘的人也是有理由的,她娘不坑人,遂也不强劝了,便点头道:“娘,我知道,这事我们是得好好合计合计,就冲着二丫头小时候同我一处耍过,我也是不能坑她的,娘放心好了,回头我定让相公好好查问查问,定不会让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