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周知白虽然言语寡淡,不过周裕巧笑嫣然的活跃气氛,倒也吃得宾至如归,不算冷清。
这边只是鹏悦的一处产业,周知白周日不见得比沈淮清闲。
鹏悦集团从鹤塘镇拿地、毗邻货运码头而建的废钢整理厂今日下午破土动工,周知白不能不露面,吃过饭他就道了声歉先离开了。
沈淮、孙亚琳都是难得的休息,杨丽丽返回酒店也只能闷坐在房间里,就都由周裕招待留在高尔夫球练习场玩乐。
挥杆出球,打出一片草屑,沈淮看着小球贴着草皮飞出三四十米远就无力的落在草坪上,施施然将球杆放回去,果真不是国人玩的游戏,实在没意思的很。
孙亚琳挥杆一击,身体摆出优美的弧度,看着白球给高高的击起,弹在正对面的遮球网上,意态踟蹰的转回头,盯着沈淮看:“你这几年在国内,水平下降得厉害啊!”
沈淮摊摊手,他虽然融合了之前“沈淮”的记忆,但就跟看几场高尔夫球表演不会成为高手一样,他现在握着钛合金材质的球杆,最多只有一些熟悉感而已。
“没事,多练习几把,手感就会回来,”周裕见沈淮走到遮阳棚下,从帆布躺椅上坐起来,安慰给孙亚琳嘲笑的沈淮,说道,“唐经理你也认识了,你随时过来玩就是了……”
“手生了,也没有兴趣了,就算周小白同学站到场地上给我当靶子,这手感一时半会也练不回来。”沈淮捏着周裕下午由保姆送来的女儿的脸,粉嘟嘟的捏上去都担心会打滑。
“知白也是一根筋,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周裕说道。
“什么叫‘也’,除了周小白之外,还有谁‘也’一根筋?”沈淮问道。
周裕横了沈淮一眼,美眸黑白分明、波光流泄,将一缕丝撩到脑后,没好意思跟他打情骂俏下去,问道:“吃饭时,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信。不过,我想你要是能容忍鹏悦白白的躲在背后占便宜,大概不会这么爽快的过来赴宴,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为什么不能让鹏悦白白的占便宜?”沈淮一脸诧异的盯着周裕的脸,问道,“我心眼有这么小吗?”
给沈淮这么盯着,周裕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将女儿搂在怀里,小声说道:“又没有别人,兜圈子说话累不累啊?”
“我没有兜圈子啊,”沈淮一脸无辜的说道,“鹏悦已经占了多少便宜,我不知道,我还想继续让鹏悦去占便宜呢。只可惜周小白同学太没有耐心了,一顿饭差点都没有耐心吃完……”沈淮拉了一张帆布躺椅跟周裕并肩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通过玻璃钢遮棚,看着头顶上的碧蓝天空。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不一样?”周裕娇嗔道,侧坐过来看着沈淮。
“王子亮栽进去了,就上午掌握的情况来看,他这辈子都想出来也难,”沈淮说道,“英皇以及王子亮名下的其他产业也将陆续封查,大概已经是各方眼里的肥得流油的美餐,鹏悦有没有眼馋?”
“等案子判下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与其贪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把眼前的事做好,”周裕笑了笑,她本不怎么关心周家的产业,偏偏知白跟沈淮谈不到一起去,周家既然要跟沈淮进行更广泛的合作,她就不得不充当联络人的角色,瞥眼看了在前面认真练习打球的杨丽丽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身材娇小的少妇,有着迷惑男人的魅力,心里说不上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问沈淮,“你说这个,不会是替她考虑后路吧?你就不怕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
沈淮看了杨丽丽一眼,她正微叉开挥杆,还穿着昨天的衣裙,臀部微微往后撅起来,露出丰满,而裙下的小腿纤长修直,凝肌如玉,仅看她亭亭而立的修长小腿,很难想象她的身高不足一米六。
沈淮视线从杨丽丽身上收回来,朝周裕摇了摇头,说道:“有些话,我唬周小白同学容易,周小白毕竟是良心未泯,唬别人不行。中国有句古话,叫‘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日中则昃,月圆则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出于众,人必非之’。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我整掉王子亮、陈飞,我也要从中分走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