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大刀”关胜领头,“浪子”燕青、“花和尚”鲁智深、“拼命三郎”石秀随行而来。
独龙岗附近一条条蜿蜒的道路上,梁山精锐密密麻麻的已经齐集过来。病症已经在他们内部剧烈的作,但一如宁毅所说,这些人的家属家当,还都在梁山,他们仍旧能够组织起这样的一场战争。一部分中小头领还在附近的道路上设防,准备隔离扈家庄,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办法选择各个击破,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扈家庄破后再攻祝庄。
祝家庄前方地势崎岖不平,能够方便进攻的地方是一处一处的,纵然如此,当梁山的队伍聚集过来,密密麻麻的士卒还是在阳光下的山坡低地间连成一大片,各种旗帜舒展,一名名的武将齐聚。一万多人的阵容,比之祝家庄中拼拼凑凑尚且能战的三千庄户,这一战他们的兵力在祝家庄的五倍左右,到得此时,单单是形成的压迫感,就令人窒息。
不论之前祝家庄中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到得此刻,所有人还是屏住了呼吸,石墙上的庄户拿起弓弩,握紧刀枪,一片肃穆。
宁毅的周围,以王山月、齐家兄弟为的四十余人聚集了起来,拿着弩弓,备齐刀兵铠甲,有的人手上举着一只大盾牌,多数人腰间,都挂了一只木制或是纸质的喇叭。祝彪挥舞钢枪,从不远处从容走来。
“雷大哥,此战若胜,我祝彪出去跟你打天下。”
“呵,不是说,家里打完之后要先给你完婚?”
“完婚是小事,男儿志在四方,总要出去做些大事!”祝彪凑过来,“其实,三娘那性子,有点闹,从小打来打去的,跟男人一样,我喜欢青楼里那种温柔一点的姑娘……”
“呵,女人会在成亲以后便温柔的。”
“真的?”
“当然。”
“哦。”
栾廷玉也已经过来:“此战不易,雷公子你如今已与吴用正面对上,切记保护好自己。”
“当然。”宁毅指了指周围的盾牌,“我很怕死的。”
栾廷玉不再多说,拍了拍祝彪的肩膀,走上石墙。
沉甸甸的压力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肩膀上,这一刻,宁毅也在屏息等待。石墙外军阵的那一头,擂起一通鼓声。从石墙上往外望去,宋江与吴用骑马立于替天行道的大旗之下,朝这边望来,正午的阳光下,遮盖了吴用苍白的面色与紧绷的神经,为了说服众人出兵强攻,营造起这样的气势,他已经耗尽心力,但尽管看来强大,梁山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就在之前,他已经派人押走了所有的被这边放回去的俘虏,而在此时,他们抓下的祝、扈二庄的俘虏也正被带上来。
“……我军如今内患重重,祝家庄的情况,也绝不可观,他们的压力,绝不比我们少多少。吴用自知先前轻视了那边那**恶贼,接下来,不会再轻敌了,事实上,我也早已准备了对付那边的对策,只待在战阵之上爆。而如今既然开始进攻,我等也可多管齐下,军心民心,他们能用,我们也能用……”
鼓声停下来,吴用抬起头,目光冷峻地望向那边的石墙,寻找着他的对手,宋江策马,跨出一步,将紧张的气氛拉至高点:“我等梁山英杰……”
战至最紧张的阶段,一方面说话警告、打气又或是虚伪地劝降,是彼此攻伐的惯用套路。能到这个位置,宋江的说话也自有其气势。当洪亮而堂皇,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战场两边,所有人也都在听着这策反庄内众人、尽诛恶的檄文。而只是在石墙之内,原本安安静静等待着事态变化的宁毅在听到第一个词响起时,陡然垮下肩膀,抬起了头,双手一拍,转身就走。
“……怎么能说话呢,愚蠢。”
片刻,祝家庄的石墙之上,传来祝彪的喊声:“你们怕了!”
阳光中,蝴蝶飞向天空。
独龙岗,祝家庄最后攻坚战的第一阵,却是以喊话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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