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莎继续道:“不管你之前知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所以我还想问你,师父你对我,可有半点男女之情?”
对于令狐伤来说,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还要难回答。
所以他仍旧沉默。
苏曼莎却突然笑了:“我本来不知道,所以还可以骗骗自己。但是今天,我彻底明白了。”
令狐伤当时其实已经感觉的不对了,但是他性格并习惯去争取什么,所以始终保持沉默。
苏曼莎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但凡有一点喜欢,又怎么可能容忍大人对我出手,又怎么可能容忍我对其他暗杀目标曲意奉承……我才想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不容许外人染指的。我喜欢你,想要离你近一点,所以努力学剑,努力帮大人做事,可你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所以师父,我对您来说,到底算是什么?我愿意成为你手里的一把剑——可前提是,握剑之人,只能是师父您,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别的什么人。”
“我这条命是师父救下来的,您若要取回,便随意吧!”
苏曼莎说着,毫不迟疑地扔掉从守卫手里抢来的劣质铁剑,闭上眼,等着他动手。
而这个时候,安禄山也已经带着手下包围过来了,冷声喝令道:“义弟,杀了她!”
可那个时候,令狐伤却心软了,一如当初救下苏曼莎时的心软。
他转过身,横剑身前,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苏曼莎面前说出今夜的第一句话:“你走吧。”然后对安禄山道:“苏曼莎年纪还小,还请义兄看在义弟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那个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苏曼莎把安禄山的下半身踢伤了,甚至太医都说以后可能用不了了。若是知道,也许就说不出放她一马这种话——苏曼莎太胆大了。可偏偏当初安禄山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根本也没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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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伤握紧腰间佩剑,抿了抿唇,从回忆里抽身。
安禄山恰好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剩下的呵斥突然就咽了回去——他这个义弟是西域第一剑客,他的大业缺不了他,还不如待以后……
这样想着,他便语气一转,不轻不重地安抚了几句,说自己也有错,不该为个□□怀疑结义兄弟的真心。
令狐伤不善言谈,只一一应是。
安禄山又是一顿气恼,但看令狐伤脸上没什么异色,又略微放心了下来。
只不过……隔阂这种东西,就像瓷器上的裂缝,就算没有导致彻底破裂,可既然产生了,就不能够彻底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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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惊鸿也彻底看完了隐元会调查来的关于苏曼莎在安禄山府邸闹出的事情。
当然,具体的剧情没那么详细,却也知道了安禄山以后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安公公了,并且令狐伤竟然还当着安公公的面,放走了苏曼莎。
只可惜没能看到兄弟阋墙的大戏。
唐惊鸿有点可惜地想着。
不过安禄山变成安公公,苏曼莎好好的妹子也没被安禄山这头猪给拱了,这一切还是挺让人高兴。
就是不知道苏曼莎为什么没有老老实侍寝,要是能再见她一面就好了……唐惊鸿这样想着,离开隐元会,回了毛毛他们这边,然后就对上毛毛可怜巴巴的眼神:“惊鸿姐姐,毛毛好像闯祸了——”
唐惊鸿愣了一下:“啥?”
莫雨道:“没什么,也就是……救了个通缉犯。”
“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大美人哦。”可人也道:“看起来好像也是学剑的。”
唐惊鸿疑惑地按照可人所指,推门而入,静卧在床的不是苏曼莎又是谁?
尽管受了伤,也很疲惫,但她的警觉性仍然很高,听到推门声后立刻抬头看过来,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又见面了啊,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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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莎身上只是些外伤,并不严重,可人对外伤也自有一套处理方法,所以等第二天,她就行动自如了。
这个时候,天罡武卫和雪魔武卫又一起上门接人了。
本来唐惊鸿还以为突然分离,莫雨和毛毛可能会有些舍不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