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怎么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你的头发还没长出来?”
“……”光头的神色立马变成委屈的:“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知道错了!我是真没认出来是您,要不,你就是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您的身上啊!”
眼看着一向是凶神恶煞的光头宛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何萧的面前,剩下的那八个人齐齐的嘴巴张的老大,这是什么情况,天上莫非是下了红雨了?从来都只见到光头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他,他却不还手的情况发生啊!
顿时,这八个人看向何萧的目光一下子变成崇拜的,看这个样子,想必是之前被少被光头欺压啊!
“赶紧的,都给我滚开!别在这挡着我进行光合作用!”看着这几个家伙的眼神,想都不用想,光头,也就是何萧口中的鲶鱼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恼羞成怒的一个个的把他们全都赶到床上,鲶鱼才一拍脑袋,“你瞧我这个脑子,萧哥,走,我跟你换一张床,这床怎么能睡啊!”
很显然的,这床的地理位置绝对是成了大家都嫌弃的目标了。
恭恭敬敬的把何萧请到靠近门边的下铺上,鲶鱼自己一个盘腿坐在地上,大大咧咧的说:“萧哥,你怎么也进来了?是不是你看病死了人?”
话音刚落,鲶鱼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一手护着脑袋,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已经是多次在何萧的打击下形成的条件反射了。
何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鲶鱼,咱们恐怕是有四五年的时间没见了吧?”
“那可不!”鲶鱼一下子来了劲了,“之前你跟着老头子学医的时候,经常被他揍得满山坡乱跑,到后来还不得躲到我们家……”说到最后,在何萧喷火的眼神下,鲶鱼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得,这也是何萧没想到的情况,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熟人!
何萧之前跟老头子学医的时候,这个鲶鱼恰好也正是住在山下的小村子里,一来二去的,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就混在了一起,尤其是,何萧学医的过程中,鲶鱼就是他练习的对象,别的不说,这针反正是已经不知道扎了多少下了。
更让鲶鱼觉得惊悚的是,自己天生头上不长头发,何萧美其名曰是为了自己治病,可是这五花八门的治疗过程却是让鲶鱼叫苦连天,甚至只要现在想起来,他都会觉得无比惊悚。
更甚者,即便是和何萧分开了四五年的时间,再次见到何萧,鲶鱼依旧是在不经意之间扮演了跟班的角色。
“萧哥,你看我这张嘴!”鲶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突然间义愤填膺的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把你弄到这里来?”
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鲶鱼是越想越不对劲了,按理说,这里的警察都知道他们这间号子的情况,从来也不会轻易的把人弄进这里,可何萧才刚来,他们就把他安排进来,要说不是故意的,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恐怕是有人想要我死了!”咧了咧嘴巴,何萧笑得很无奈,恐怕这事儿跟孙磊有不可逃脱的联系吧?很好,这笔帐,他先记下!
“对了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何萧奇怪的看了鲶鱼一眼,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搬家了,所以两个人也就失去了联系,这一次,何萧能认出来,就全靠这小子的脑袋正中有一个圆形的伤疤——说来,这还是何萧的一次惨绝人寰的治疗弄出来的记号,他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得了,别提了!”鲶鱼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你也知道我家后来搬家了,刚开始是可以,可是前两年我那老娘得了怪病,这不听说岭南医院医生好,可谁成想,病没治好,反倒是欠下了不少的债,我跟着我老爹在工地上干活,结果一分钱没捞到我们去找那些人理论,结果被人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不说,还被关了进来,也是老头子命不好,被人打中了脑袋,也没了!”
鲶鱼说的满不在乎的,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却是流露着浓浓的悲伤。这样的社会,无钱无势,注定是落得被人欺辱的下场!
得知老头子去了,鲶鱼继续跑过去大吵大闹,结果却被那人买通了警察直接按了一个罪名再度关了进来。打那之后,鲶鱼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干脆把一腔的怒火与悲愤全部都发泄在那些新来的犯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