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余晖,笼罩住隐没在绿意葱葱半山腰中的欧式别墅。
一辆低调的银色劳斯莱斯轿车,穿过道路两旁种植的法国梧桐树。掉落在马路上手掌般大小的梧桐叶,被路过的车溅起来。
飘飘扬扬,转了一个圈,最终还是掉落回地上。
坐在车里的乔望雅,眼看离乔家别墅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手心冒出一层薄汗。
这些年下来,她忤逆过父亲不少次,但跟这次比起来,只能算小打小闹。
早在决定聘夫那刻起,她就很清楚,这一举,无疑是要彻底撕碎她跟父亲之间的假装和平。
说来可笑,她跟自己亲生父亲之间的关系,形同陌生人,而被继母带进来的拖油瓶秦依娜却跟父亲的关系如同亲生父女。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她才是那个外人。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善跟父亲之间的关系,直到十五岁那年,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心中对父爱的渴望,也被她深埋在心底。
一个将你视为这一生屈辱,恨不得你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的父亲,还有什么可奢望他能疼你爱你宠你。
所以,她不再期望。
没有期望便不会再有失望,没有失望,便不会难受。
乔望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亮的双眼,盛满讥讽,坐在她旁边的皇甫太子,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入眼中,倏地握住她的手,粗糙的大拇指在她湿热的掌心摩擦:“你在紧张?”
突兀在头顶响起的声音,吓得乔望雅一跳,抬头对上如浩瀚宇宙般深不见底的眸,有一种灵魂都要被吸进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