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白已经回屋有大半个小时,顾小鱼推门时,他正躺在床上闭眼养神。被子严严实实盖着,只露个脑袋在外面,至于里面是什么光景……不好说。
顾小鱼暗自咽了口口水,心里又有点慌张,脸上还努力稳着神色,默默进了屋。
“来我这里,”木地板响第一声,江喻白跟着开口,身子一挪,把位子给她空了出来,“睡这里来媳妇儿。”
“恩。”
江队长自个儿不怕冷,就没给家里准备电热毯。床上冷冰刺骨,只有他睡过的一处温软如厮。
一开始顾小鱼还不大明白他干嘛挪位子,一进被窝,“噗”的一声,顿时就乐了。她随口一句玩笑话罢了,江喻白还真给她暖床了?
“冷不冷?”他问。单手撑在耳侧,认真地给她拉着被子。
“不冷,”顾小鱼直摇头,脸上有些烧,心里也暖呼呼的。
两人睡一块儿不如一个人睡着方便,被子总是不能照顾完全。江喻白把她往怀里一揽,竟然也不必多虑。他身上热得跟火似得,顾小鱼受用,手脚一并缠了上去。
江喻白也受用,一只胳膊枕着她,一只手捋着她头,惊奇地问:“这头怎么吹的,这么顺。”
“顺着吹就顺了。”
他点点头,目光静静地停留在她眉目间,惹得顾小鱼脸上又开始烫。江喻白吻了吻她的唇,又从被子里牵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两手一碰,江喻白顿时皱了眉:“不是刚洗完澡,怎么还这么凉?”
“小时候不是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了么,受了惊,落了病根子。身体一直虚,长大了好了些,但是一到冬天还是会手脚冰凉,正常的。”顾小鱼道。
他眉头皱得更紧,把媳妇儿的小手塞进了衣服里头捂着,满口心疼:“我多捂捂就热了,没事。”
不知道是这话太刺骨还是他体温太高,一股热气顺着空气往外沸腾,烧得顾小鱼脸上红,心里也怦怦直跳。
顾小鱼没敢乱动,乖乖靠在他胳膊上。
虽说该来的早晚会来,但蓦然要直面,紧张依然充溢着整个心房。
心里有点慌,顾小鱼默默吞了口口水,埋着头没敢看他。
夜里什么都看不真切。久久的沉默后,热气却一点点逼了过来。顾小鱼没来得及抬头,唇先被他封住。不再如初见时热烈,可是温柔缠绵,正是他独有的味道。
顾小鱼有点动了情。
“睡吧媳妇儿,乖,”他却只是开口。跟她唇齿缠绵了一阵,最后在她额上落下个吻,不再有别的动作。
什么惹人遐想的动作都没有。话音落了没多久,男人的呼吸声便渐渐沉了,以大男人的姿势紧紧搂着她,躺在她身侧却安静地像个大孩子似得。
顾小鱼还是不敢动,僵硬地缩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来。
头顶的呼吸声却越来越舒缓了,在外出差这么多天,江队长恐怕是累坏了,嘀咕了一句“晚安”,立马就睡沉了。
他倒是睡过去了,呆在男人身侧,顾小鱼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到时钟敲了两三下,偷偷戳了戳他胸口,他依旧没反应,悬了半宿的心情终于才松缓了下来。
顾小鱼松了口气,打算去上个厕所睡觉。
狗爪子搭在她胸前,顾小鱼掰开,正准备走,他哼哼两声,胳膊肘一弯,又自然而然地搭了回来。如此重复了两三次,顾小鱼没招了,一掰开他胳膊,就立即从他怀里钻出去。
可出卧室还没走上两步,身后贸腾腾跟了个人过来。
“你怎么起来了。”顾小鱼一愕,刚才不都还睡得好好地?
江喻白皱着眉,闷闷不乐道:“……睡着睡着,我媳妇儿突然不见了。”
“……噗,”顾小鱼乐了,挽着他胳膊摇了摇,“我去上个厕所,你先睡吧。”
江喻白点头又摇头:“大半夜别吓着了,我跟你去。”
顾小鱼进去上厕所,他就守在厕所门口陪着。其实顾小鱼不怕黑,可看他这么细心,也没多说,装作怕黑的样子让他陪着。
上完厕所洗了手,手上愈冷。江喻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扣放到他肚皮上暖着。
顾小鱼动弹不得,倒在他胳膊上别别扭扭地准备睡了。身后的狗爪子却顺着她胳膊钻到了衬衣里,轻轻搓揉着她胸口的两团软肉。
“睡觉了二白。”顾小鱼小声嗔着。
“……我的鸡大萌。”江喻白突然喃了一句。
顾小鱼乐了,转头问他:“为什么不是鸡小萌?”
他忽的睁了眼,一双眸子漆黑亮,一本正经地抿了唇,道:“不小,挺大的。”
顾小鱼哭笑不得,脸上飞烫:“……臭流氓!”
江警官不以为然,狗爪子还在她衣服下折腾,吻着她后颈,柔声问着:“什么尺寸媳妇儿,软乎乎的。”
顾小鱼:“……”
妈呀,羞死人的话他居然就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出了口!
顾小鱼羞得不行,恨不得反身一把堵上他的嘴,可转念一想,这样怪不了他,江队长又没碰过别的女人,不懂好奇不也正常?
这么一想,想得她心都软了。顾小鱼老实答:“32d……你知道d是什么意思吗?”
江喻白没答话,身后呼吸蓦的一沉。
顾小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转了个面,侧仰着靠在他身上。身后呼吸声更近更沉,一声一声都像是勾引,江喻白轻轻咬着她耳朵,两只手顺着腰际一路滑进她衣服里。
男人的手掌粗糙得可怕,枪茧遍布,一寸寸在身上摩擦,直叫人酥麻难耐。
意识回复之前,难为情的喘息声已经在屋子里蔓延开。而他的呼吸声却渐渐隐没在无边的夜色里,渐渐地销声匿迹。
他忽然停了动作。
顾小鱼:“……”
这个臭警官!他倒是睡过去了,这么给摸着胸,浑身都不自在,叫她怎么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