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草草吃过午饭后,苏夏荷和苏秋雨还有苏夫人便被侍卫押到了天坛,阵势浩大,天坛边还围了许多禁卫军,气氛僵硬得让人压抑。
苏夫人,苏夏荷,苏秋雨三人被侍卫强制性的逼迫跪在天坛上,苏夏荷感觉肩上一阵痛,许是侍卫力道太大。
跪了一会儿,几个狱卒将苏海河也押到了天坛上,与苏夫人对排跪着,苏海河穿着狱衣,脸上满是刚冒出的胡须,髻凌乱,整个人说不出的苍凉。
苏夏荷看着自己原本意气风的爹,如今竟是这个模样,心里如针刺一般难受……她忍不住开口:“爹……你还好吗?”
苏海河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夏荷,别担心,爹没事的。”说着,将视线转到苏夫人身上:“是老夫不好,是老夫害的你们沦到这番田地……”
听着苏海河自责的话,苏夫人摇着头,“老爷,妾身相信你,你没有错……你没有害我们……”
而跪在苏夏荷旁边的苏秋雨,死死的抿着唇,两只纤白瘦弱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裙摆。许是害怕吧,毕竟姐姐很少出过门,更别提见过这种场面了,苏夏荷想着,伸出素手握着苏秋雨柔弱无骨的手。
苏秋雨将手抽开,“你拉着我我不太舒服。”
苏夏荷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在做什么,刚想转头看看苏海河,却看到不远处,一队锦衣卫中夹杂着明黄色的身影,众人纷纷低头,往地上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昭宸走上天坛,高声道:“平身。”
苏夏荷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压向自己正面袭来,赫连昭宸的声音不大,却极有魄力,清冷的嗓音中夹杂着说不出的威严,使人感到莫明的压抑。
“左相苏海河,证据确凿,可还有话说?”赫连昭宸迈着步子往苏海河的方向走去,开了口。
苏海河将头抬起,眼里说不出的决然,“皇上!罪臣自知事到如今罪臣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相信,但罪臣声明一点,我苏海河一心为国,绝不可能做出叛国这种事!此罪,臣就是死,也不会承认!”
“呵,”赫连昭宸轻笑一声,却让人感觉生出寒意,“说的真是好听,先皇在世时,就说过你忠心耿耿,朕自十五岁登基至今时,你对望月国也算是尽心尽力,若是说朕,朕也不信你会勾、结木达国,做出对望月国不利的事。”
赫连昭宸蹲下身来,妖魅的丹凤眼凌厉的望着苏海河:“只是,这一封封与木达将军交待我国粮草及军队基地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字迹,真会认不出来?”
苏海河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事已至此,罪臣无话可说,但求皇上给个痛快赐死!”
赫连昭宸冷哼一声,“左相你是先帝在位时就任命的重臣,如今出了事,也便让列祖列宗看着吧。罪臣苏海河勾结木达国,企图做出对望月国不利之事,顾念往日情分,便容许你死在天坛上,好让你下黄泉后好像先帝赔罪。来人,立斩。”
赫连昭宸话音刚落,苏夫人便猛的站起身,想护到苏海河身前,只是肩头很快便被侍卫压着,她站不起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只见壮汉往大刀上喷着酒水,高高举起便要往苏海河身上砍。
“夏荷!记住爹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找出谋害爹的人,还我们苏家一个清白!”苏海河的话刚说完,大刀落下,头颅重重的砸到地上。
只见,光着膀子的壮汉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水,从刀柄一直吐到刀尖,刀锋上的酒水随着壮汉挥起大刀的动作流淌着,滴落在在天坛上,壮汉粗壮的手握紧大刀,对着苏海河的头颈,用力砍了下去。光滑的刀面在太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