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认得他吧!”方挣拿着照片,手指捏得发白。
在方挣面前,一个老人脑袋缠住厚厚的绷带,双臂、双脚也捆住,又另有一根两指粗的绳子将老人整个捆在柱子上。背面残破,呼呼寒风吹打在老人后背,寒意彻骨。
“这是……”老人迷惑地看看照片,也未細看,神情从容,劝解道:“小方阿!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来,把叔解开,叔也不报警,我们当没发生过!”
方挣冷笑,捏照片的手愈发用力,抿紧的嘴唇冷峻似刀,目中的寒光冷冽。在这目光注视下,人老成精的李富贵停止了劝解,认真的看向照片,可对照片中的男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得眼巴巴看回方挣,扮可怜。
“六个月前,你挖了他的墓盗了他的骨,你居然不记得!!”方挣失控的大吼,双眼通紅,情绪激动。
“方教授!方仲昆!”李富贵惊叫,看着方挣依稀与照片中男人相像的面庞,“你、你是方教授的孩子?”脑中思量,迅速想着对策。
“李富贵,你很谨慎!我追着线索在这里苦苦查了三个月,才确定是你!”方挣气喘如牛,在泰平小学当了三个月的老师,每一天每一晚他都在痛苦中辗转反侧,他所承受的,外人是难以了解的。
李富贵满脸歉意,说道:“小方!对不住!你父亲的骸骨确实是我盗的。”见方挣咬牙切齿,生怕冲动下干出什么,立即补充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給你父亲报仇!”
“报仇?”果然,方挣立时冷静下来,追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誰?他在哪?”抓起李富贵的衣领,比方才更为激动。12年前,方挣14岁,除了偶尔闹脾气,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好,一度将父亲当成偶像,向往着长大像父亲一样成为学识渊博的教授。
可打击来得太快,太突然。父亲死了,承受无止尽的痛苦才死掉。腹部被一刀刨开,将五脏六腑摘出来捏碎,这还不够!真正致命的一刀,却是脖颈上划断咽喉的一刀。当拿到尸检报告时,天旋地转,一切的美好如同泡沫般同时破碎掉。
于是,他成为了警察,一直坚持查找凶手,年复一年,年复一年。可紧接着,他骇然地发现,父亲的墓被掘开过。沿着蛛丝马迹他找来了泰丰村,潜伏了三个月,揪出了盗墓人。
“小方,你在村里也听过教学楼闹鬼杀人的传闻。那些传闻是真的,你父亲死的那间教室,就是女鬼作恶的地方。加上你父亲,三个人死在它手上,我之所以偷你父亲的骸骨,目的是对付女鬼,为了替你父亲报仇,也防止它再杀人。”
李富贵小心看看方挣,这时出奇的平静,常人听见女鬼作恶才蹦起来喝骂‘无稽之谈’,可方挣盯着他,那眼神平静得有些吓人。
“为了对付女鬼,我搜罗了些道书,在里面找到了除掉女鬼的方法。这女鬼每12年才能出来七天,前六天尚未真正的出现,这时是对付不了的。每12年的11月27,才是女鬼真正作恶的时间,包括你父亲在内,三人都死在11月27的夜晚。那一晚女鬼能出来作恶,同时也是对付它的机会。”
“将女鬼所害的人的骸骨埋进教室地里,再用女鬼生前的骸骨制成散魂钉,钉住女鬼便能除掉女鬼。为了对女鬼,我挖了四个墓……”李富贵表情变幻,时而激动,时而伤心,老泪纵横,“女鬼生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