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途摸着手中的木钉,这根木钉钉长三寸七分,整体色泽暗黑,钉尖絳紅,阴凉与炽热交替。
阴凉似冰,炽热如火。
目光掠过手中的这枚木钉,另有同样的六枚摆放在木桌上,三寸七分,望之生寒,生畏。将木钉按顺序放回木桌,七根木钉同时闪起抹暗芒,七根宛如一体,似乎莫名的变化在瞬息间完成。
葛抱朴双目火热,亢奋地望着宛如一体的七根黑色木钉,捏着袖袍说道:“本以为借着槐木能制成器具便算竟其全功。万万未预见,槐木、魌血、阳吉在道友精神的促进下,竟制成一套镇僵钉器宝,今晚对付行僵魌的把握将大大提升。”
葛抱朴须发皆张,喜笑开颜,意外制成一套七根的器宝镇僵钉,将成为制服行僵魌的大杀器。从幡然醒悟后,葛抱朴再未刻意掩饰过什么,尽皆表现得坦然。
相较于葛抱朴的紅光满面,神情亢奋,萧平途面色苍白冒着虚汗,固然临阵磨枪翻看赵太公送与的两大木柜,但一时间哪能真正的融会贯通。如赵太公所言的,这两木柜在炼道人手上的确堪称至宝,关乎‘相’术的传承,有些零碎,又大多记载奇闻轶事,短短时间的翻阅已获益匪浅。
每本书由普通紙张制成,小半由篆文写就,大半由半文言文写就,埋藏在土中数十年仿佛岁月未曾留下什么行迹,字迹清楚,笔墨丝毫未曾散开,堪称奇异。若非木柜外土渍斑斑隐隐散发土地芬芳,所谓的埋藏数十年绝对值得怀疑。
一书中记载:器,‘山’抓鬼斩怪、降妖除魔的媒介,与术、符共組成‘山’之玄奥。器,有器具、器宝、道器之别。器具究材料之极,发材料之精华,威能处器之本体;器宝究材料与天地之极,集材料与天地之精华,威能可散出器之本体;器宝之上尚存道器,道器之威可撼天动地,非传世大派非可有,威能玄奥因何,道之莫名。
結合脑中那书关于器的记载,萧平途回想刚刚睁开地魂青瞳时的所看所思,若有所思,对于器具、器宝,似乎了然于胸。
地魂青瞳中,单看一枚镇僵钉,钉长三寸七分,内含奇妙。三寸中一道灰色如鱼游动,七分中白中紅与黑色交融,互有碰触,又互相抵触。整体三寸七分,灰色在整根镇僵钉中游动,一旦游荡至七分钉尖时,白中紅与黑色自发融入其中。除白中紅隐隐向外綻射什么外,灰色贯穿镇僵钉,极度内敛,在钉内形成个小的灰团。
待七根摆放在一起时,又独有特异,望之又有奇特。七根镇僵钉浑然一体,在钉外形成一道白中紅的椭圆团,内里七道灰色在整个椭圆团中来回游荡,真如鱼儿样的活泼。只钉尖中黑色沉凝如故,愈发深邃,岿然未动。
結合书中对器具、器宝的描述,萧平途又知地魂青瞳眼中各色代表的含义,灰色乃阴气,白中紅乃阳气与吉气,黑色乃煞气。对器具所述‘威能处器之本体’,反过来再想,单根镇僵钉的灰团只在钉的自身内来回反复,这灰团来自于槐木,镇僵钉乃是走以阴制僵的路子。那灰团以科学的角度,便是能量场。
借助材料制出能量场,能量场只存在器内,便是器具。
随着外来文化的冲击,科学当道,国内将炼道中各术当成文化糟粕弃之如敝履。即使随对古文化的在意,炼道中各术又隐隐抬头,但迫于形势作出一定的变化。诸如较获得认可的风水,即‘相’中的地相,便将能量场的概念引入体系,变化成符合环境学的科学风水学。
再诸如‘医’,一面向中医靠拢,一面又引进‘先进’的西医,诸如等等,便是炼道各家在新时代作出的变化,儒家把持政界,杂家流于江湖,道家佛家超然物外,变化各家精艺,算是与时俱进。
书回正传,明了器具,再看看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