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生前尽天骄死后缕阴魂,把住当下,无论永生与否,前进,前进,再前进,一生无悔!”萧平途攥拳而立,望东,不言,不语,静静沉思。
由东转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萧平途眼角抽搐,莫来由的心血来潮,脱口说道:“劫难当前!”
话一离口,萧平途自己愣住,又望望天,又看看地,“劫难?今天?今夜?祭奠大典?”将信将疑,这回的心血来潮一如既往的莫名、突然,直接的借口呼出,与以往的模糊感知又大有区别。
联想前数回的直感从未失误,萧平途看看天,又望望东,目中疑色突出,“难道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祭奠大典……只有这个可能……那么,我要不要阻止……”自语至此,立即刹车停止,如何能阻止,依靠只言片语?
晃晃头,萧平途去寻秦老汉,只老人能听得他一言,也有资格阻止祭奠大典。
跑到秦老汉家,老人依旧老样子,藤椅,烟斗,晒太阳,在藤椅旁简单且快速地将刚刚的一幕以及猜测一一讲了出来。
秦老汉浑浊的眼神終于转向萧平途,上下打量,内里含有满意之色,“心血来潮,可以前知,这正是你拳意与精神相融的表现。另外……”吧嗒、裹了口烟斗,沉吟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另外,正如你的猜测,今夜的祭奠大典难以一帆风顺,你既已前知,那便做好准备,毋须心存侥幸。”
浑浊双目转回,淡淡道:“劫,如同节,彷如竹,前行道路逃不掉,也避不开。今夜,是劫,也是福,七星村能否一飞冲天,吉地转化,就看今夜。今夜固有损伤,但七星村百年福运可期。”
“百年,一个百年足够幾代人成长、富足,很赚,不是么。”看透生死的语气,话语从秦老汉口中说,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宛如一场公平的交换。
萧平途双眉颦起,两道眉近乎连接在一起,秦老汉口吻中的淡然,他听得,想不得,急道:“损伤、老爹你口中的损伤,是成百还是上千?今夜七村的人全聚集在一起,如果真有变故,那损伤……”
这时秦老汉磕磕烟斗,开口道:“损伤固所难免,一人是损,百人是伤,是损是伤,其实操于你手,所以这一劫,你躲不掉,也避不开的。”余光瞥着萧平途的脸色,似有不忍,又短短的吐出一句,“记住,无愧于心即可!”
“又是、无愧于心嘛!”萧平途苦笑,抬目望向老人,似有所决,目中精芒闪过,追问道:“老爹,你既然能确定今夜一劫,可知这一劫来自何处?可能提前阻止!”口提‘提前阻止’四字时,精芒化作惊天杀机,煞气四溢。
笑了,秦老汉笑着抬起头,目中赞赏,抚掌大笑,道:“对!大好男儿,就该放下优柔,该杀即杀,杀伐当果断!”赞后,随即笑意敛起,“我知今夜有变,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死掉的赵司。”
目望阿樟林,仿佛望见半生的老对手在那里,“常言道:人死如灯灭,光灭恩怨消。可实际上,炼道人早失去那样的心胸,动则灭门绝户,赶尽杀绝,一代恩怨,来回往复,无时了。正道尚能克制,但丫娃子可知赵司出身何处?”
萧平途回忆,想了想,双目瞪圆,脱口两个字,“魔门!”
“对!就是魔门。”秦老汉陷入回忆,唏嘘难言,“赵司出身魔门,隐世前叱咤一时,是个威震一方的山大王,犯下累累血案,烧杀抢掠,可谓样样皆占,无所不通。赵司身份暴露,生前旧时的仇怨,定会延续到今夜。”
“拔魂出阴司,老汉又可以见到那个老混蛋了。”秦老汉笑着,笑得难听、刺耳,解释愈发详尽,“赵司守一地,赵家村繁衍壮大,因果深結,又因这方地死于王欧阳之手,人死,恩怨却未消。一村连一村,七村一损俱损,因赵司而兴,因赵司而劫,因果循环。”
“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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