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承天寺大师的说法,这次的法事必须要诵经三天三夜才能算一个圆满过程。
结果第一天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也就先不说了,该睡过去的人照样睡了过去。关键是第二晚别说宫女们又睡了过去,就连正在诵经的和尚们也全都一样睡了过去。
和尚们诵经的地方可谓是灯火辉煌,无数根蜡烛照亮着整个大殿内外。
其中仅仅是诵经的和尚数量,就足足有十数人之多。
可就是这十多个人,竟然全都在无声无息间尽数昏睡了过去。甚至就连周围往来巡逻的护卫们,也是同样陷入了昏睡当中。
偌大的皇宫,最终还能够保持正常状态的人基本寥寥无几。
这一下子别说宫女们彻底崩溃,就连梁太后本身都疑神疑鬼起来。无论说什么,也是坚决都不敢再继续留在皇宫内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承天寺的方丈大师也只能铁青着脸色,无话可说。
“这……这到底该怎么办呀?大师!”梁乙埋很清楚梁家之所以能够有今天,成为西夏国内的顶级世家,完全都是依靠姐姐的地位。
可现在发生在皇宫之内的怪事,分明是就要断绝梁家的根基呀!
目前看来,姐姐梁太后是没有受到任何惊吓。可是谁能保证,这种恶鬼作祟的怪事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去。
万一姐姐梁太后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坐在西夏皇位上的侄儿秉常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梁家别说保证目前的状态,怕是距离毁家人亡也不远了。
可他寄予全部希望的承天寺方丈和尚,面对眼前的局势也只有苦笑合十:“阿弥陀佛,此等佛高一尺,魔高一丈之事,贫僧也是不曾遇到过。”
“大师勿论其他,且与本相直言以告,可还有解救的法子?若是实在无法可想,本相也只有另谋他途了!”梁乙埋的脸色本来就有些苍白,现在越是惨白渗人了。
方丈和尚最初还没明白过来:“国相的意思是……”
“哼哼,刚从辽国来的八妙仙长可就在兴庆府中,若是大师无法可想,本相也只好去请他来皇宫里看看了。”
不等梁乙埋说完承天寺的方丈和尚就几乎要跳了起来,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阿弥陀佛,国相怎能如此行事?那妖道行事不法,根本不是正经修行中人。国相前去找他求告,可就是真正找错了人……说不定,今次皇宫里面的事情,就是他在搞鬼!”
“你们这么说又有什么证据?嗯?前次正是大师进言,才使太后娘娘决意隔绝往来,断了八妙仙长的念想。可是如今大师毫无办法,却又尽数将责任推脱出去,这算什么?不是你们说八妙仙长的本领全都是无聊把戏吗?若只是无聊把戏搞鬼,为什么尔等却束手无策?是不是说,你们这些人比无聊把戏还要不堪许多呢?”
也不怪梁乙埋气急败坏,实在是和尚们这次的表现太过糟糕了一些。
而被他这么一番怒斥后和尚也是满脸无奈,完全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有关丁阳的本领,和尚们早就说过,全都是走江湖的把戏,根本不是什么真正实力。
梁太后等人虽然得到了很多消息渠道传过来的信息,但毕竟未曾亲眼见过。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上,所见识过的奇能异士也不少了。
其中的确有些真有本事的,但更多则是以坑蒙拐骗为生的术士。
因此在和尚们不断的攻击和暗示下,也就有些倾向于丁阳本身是术士特性了。
可眼下和尚们明显不行,也只有去找丁阳试试看了。不过和尚们也算是下了狠心,发誓请国相大人稍等一日。
“等一天?若是不能想到办法,等一天又有什么用处?”
和尚也是满面决然:“阿弥陀佛,国相可遣人将那妖道逐走,贫僧也回庙里求告佛祖,必定有办法将太后娘娘所遇怪事消解干净!”
梁乙埋也不是傻瓜,对于皇宫里面发生的古怪也是有着怀疑对象的。
的确,目前来说就丁阳身上的嫌疑最大。可是赶走丁阳,那不就等于是和他解了死仇。万一和尚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那么反过头去再找丁阳可就迟了。
不过和尚也是明白这其中存在的关键,干脆利落的下了最重赌注:“若是驱走妖道还没有改观,国相可使人取了贫僧项上首级,作为礼物去结好那妖道,贫僧决无怨言。”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梁乙埋考虑片刻后最终点头。
当日就发出了指令要求丁阳一行人离开兴庆府,梁乙埋虽然没有出面,可是却有亲信愿意出手。而和尚则是紧急赶回了寺庙,开始了今天的闭关。
话说近日来闭关还真不像以往般纯属空想,而是实实在在的联系到了缥缈虚无的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