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清问道:“组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泽之道:“找到这个孙贵义,他肯定是这起交通事故的知情人。”
纪子越看了一眼表,从收到信到现在已经十个小时了,他们还有十四个小时。人海茫茫,十四个小时怎么可能找到一个人。
“我们去粤南吗?”纪子越问道。
沈泽之摇摇头:“不,如果这起交通事故是场谋杀的话,孙贵义充其量就是个刽子手。现在他已经刑满释放了,那就表示一年前的交通事故已经没人会怀疑。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回来的。既然有人雇他杀人,那给他的钱一定不少。他这么好赌,我们去赌场里找找看。”
纪子越立刻给关辛打电话,让她想办法查查郑州市的底下赌场。可是等关辛把底下赌场的地址发过来时他觉得头都大了。郑州市大大小小的地下赌场差不多上千个,这要一家一家找下去,别说十二个小时,就算一个星期也不一定找的出来呀。
沈泽之从网上调出郑州的地形图,然后把关辛发过来的赌场分布图附在上面重合。他道:“我们得做个排除法,范围太广,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他之前工作的大庆运输公司。”
夜幕降临,沈泽之他们却绷紧神经找这个可能的知情者。
等沈泽之他们赶到大庆运输公司的时候人家已经下班了,沈泽之坐在车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让纪子越和桑云清坐在车上别出来。他自己下车。
沈泽之走到大庆运输公司的铁门前,他敲了敲门,里面门房里出来一个老头。
“你干什么?”老头语气不好的问。
沈泽之脸上带着笑,他道:“大叔,我来找个人。”
老头走过来戒备的看着他:“你找谁?”
沈泽之道:“孙贵义。”
老头不耐烦的说:“他早不在这干了,你走吧。”他说完转身要回去。
“哎哎,大叔别走啊。”沈泽之掏出一盒烟,老头看见他的眼停下脚步过来了。
沈泽之把那盒烟塞给老头,说:“大叔,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我媳妇要生了,我现在连坐月子的钱也没有。去年孙贵义那孙子问我借了两万块钱,结果还没等他还给我就进去了,听说他最近出来了,我找不到他,听说他以前在这里上班就来问问。”
他下车的时候穿着纪子越的外套,一件浅灰色的夹克。因为他比纪子越高的多,所以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紧紧巴巴,他有故意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现在掩映在夜色里还真显得有点狼狈。
老头抽出一支烟,沈泽之立刻给他点上。老头吸了一口烟才说:“孙贵义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借给他钱还想要回来?”
沈泽之漏出一个苦笑:“媳妇现在就在家里等着呢,她的肚子等不了了啊。”
老头看了他几眼又道:“算你小子运气好,孙贵义那小子好像最近走了什么大运,手里挺有钱,他这几天天天在洋洋茶楼里打牌。你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要回来。”
沈泽之千恩万谢的走了,他转个弯走到一直停在阴影里的车里,上车后他把外套脱了扔给纪子越道:“洋洋茶楼。”
洋洋茶楼在郑州市市郊,要不是关辛黑进工商局的系统找到他的地址,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个茶楼呢。
沈泽之他们立刻按照地址往洋洋茶楼赶去。等到洋洋茶楼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现在距绑匪要求的48小时还有4个小时。
沈泽之和纪子越他们把车停在洋洋茶楼路对面,沈泽之在车里分派好任务。他和桑云清从正面进去,纪子越绕到后门去以防他跑。
三个人一下车就看见孙贵义从洋洋茶楼里出来了,他拿着手机一边向四周看一边往路边走。因为是市郊,这里的马路上车不多,也没什么红绿灯。孙贵义边想穿过马路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沈泽之皱起眉头,他下意识往马路前面看。忽然前面路口冲出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的开过来。
沈泽之眼睛猛地睁大,他立刻跳过绿化带往过跑:“回去,快回去!”
孙贵义却认真的听着电话头也不抬的横穿马路,沈泽之刚冲到马路边上,就听见砰的一声。孙贵义就被那辆黑色的轿车撞飞出去。他的手机从他手里飞出来砸到路面上。然后是他的身体,砸到地面上后又滚了好远才停下来。撞人的黑色小轿车根本没停,它直直的开过去又从孙贵义的身体上轧过去,然后飞快的离开。
沈泽之跑过去,孙贵义满身都是血,已经没气了。他转身开着车立刻往黑色轿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纪子越立刻通知警局叫救护车。桑云清却阻止了他,孙贵义已经死了。
沈泽之追了几分钟,完全找不到黑色轿车的影子,他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轮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他狠狠的拍了方向盘一下,冷静了几分钟才掉头回去。
纪子越站在尸体旁边,看着桑云清给孙贵义做检查。看到沈泽之回来,纪子越看他,沈泽之摇摇头。
一个小时后,警局派的人也赶到了,他们把孙贵义的尸体运回去。这里是市郊算是城乡结合部,因此路边连个监控都没有,那辆黑色轿车连个牌照都没有。他们连黑色轿车的影子都抓不住。
沈泽之的脸一直紧紧绷着,现场的气氛因为他压抑的怒气显得有些紧张。等到事情处理的差不地的时候又过去三四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早晨九点。
忽然,沈泽之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电话眉头皱的更紧:“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他冲纪子越和桑云清招手,三个人上车,沈泽之开着车往市里去。
“组长,出什么事了?”纪子越小心翼翼的问。
沈泽之道:“戚凯他们收到了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