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夏揉了揉脚踝,“归根结底,还不是被你的给绊的!”我脸一红,想起来了,当时裴奚贞说有流弹时,我有点惊住,自然的找掩体,又想到掩体没用,这才想往外跑,而她恰好踩到我的脚……
“我这有怪鸟的近照,你认不认识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我转移着话题,多亏了现在我是光头,不然得被她拽断双倍。
林慕夏先是在通讯录里翻了一圈,淡淡道:“把它传我手机里。”
……
各自检查了有无受伤之后,我听到老女佣的哭泣声,透着直钻人心地悲凉。我见她埋着头缩在墙角,身体微微抽搐。心想她这是咋了,为何缘故如此伤心?林慕夏疑惑的走过去,想搀扶老女佣。
忽地,老女佣扶墙而慢慢站起身,抬起头眼角挂泪的哈哈大笑,笑声在走廊中回荡着。
她疯了,疯得很彻底。
我们给老女佣绑住腿脚,安排她住进了一家城西的精神病院。院内颇具权威的医生诊断完毕,告诉我们说老女佣因为极度恐惧从而造成精神崩溃,即便是以后恢复正常,如果再接触与恐惧源头相关的事物,或者旧事重提,也一定会再度复发,那时她将陷入万劫不复,怕是永远也治不好了。
手机忽然“嗡”地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了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让我很莫名其妙,“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我回电话。”没署名、没说明何事。
裴奚贞在和林慕夏聊关于丑陋怪鸟的事,我说了句“去厕所。”
我寻了半天,才找到厕所,立即给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接通以后,电话那边传来“啪、啪”声,有些像扇耳光的声音,时而还伴随痛楚的呻吟声。我问了三遍是谁,没人回应,当我想挂掉时,听见有人拍了拍手,道:“打得真累阿,手都麻了,你来陪我~”
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却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竹叶红!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她的做法,实在让我摸不透!我低声问她:“竹叶红,你搞什么鬼?”
“那天,其实不是我派枪手去杀你的,你信吗?”竹叶红轻笑,她说了一个地址,“凤港村,桥头,我等你,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为什么要信你?该不会是那天没杀掉我,现在想引我前去,然后……”我笑道。
“因为我信任你。”她话锋一转,“告诉你了我的地址,我都不怕你带一群警察来围我,别以为就你有会不会被骗的顾虑。”
我被竹叶红的话整得哑口无言,好像她说的还挺有道理。还没等我说话,竹叶红似乎不愿再与我多说,啪啪,电话那头又响起扇耳光的声音。
无奈之下,只好挂断电话。
跟裴奚贞随便编了个理由,我先行离开了精神病院,以前从未听说过凤港村这个地名,在随车地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便想起瘦猴摊主那个活地图,我打了电话给他,先问伤势恢复的如何,苟意答曰:“已经出院了,接着住下去只会浪费钱。”然后我问及凤港村在哪时,他想了半天,才说:“凤港村并没被记录在地图上,但我知道怎么走。”
“那你倒是快说啊?”我催促道。
“凤港村我也只去过一次,虽然我不知道具体路线怎么总走,不过可以亲自给你指方向。我路感很强的,去过的地方就算时隔多年,也可以识途。”
“你什么时候去的?”
苟意道:“三十年前,我十几岁的时候。”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火车站附近接他。由于红蛇帮已不复存在,他出院后又做起了问路收费的摊子,我到那里时,瞧见他摊位的牌子,竟然变成了“问路十元。”令人发指啊,他见我注视着牌子,有点尴尬,先钻进了车里。
我们开车出了市区后,将车子驶入山路,岔路口很多,每当该拐弯时,苟意便会笑笑说“拐了。”
瘦猴摊主所谓的路感,的确有些玄幻。
就这样,时间过去两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凤港村。
村落建设在四座大山包围的山谷中间,零零落落的约有上百间土房,时而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惬意极了,很空灵的环境,只一眼,我心中便衍生出以后隐居于此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