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搞得我愣了半晌,昨晚好厉害?估计我和林忆的对话全被林慕夏听了去。
此时,我精神抖擞的,睡意全无,便屁颠颠的跑到验尸房看她验尸。这一看,就入迷了,林慕夏验尸的动作简直如行云流水,她那全心投入的神态,丝毫没被血腥的女尸影响到美感,我才目睹个开始,就被裴奚贞用金属拐杖勾住脖子,给我拽了出去。我摘掉脖子上的拐杖勾,郁闷道:“头儿,想干啥?想赶鸭子上架啊!”
“喊了你两次了,你看的那么认真,哪有功夫理我。”裴奚贞幽怨道。
“是吗?我真没听见。”我摸摸鼻子,这倒是实话,关键对方不信啊。
“这不是重点,老蒋给我讲了你们昨晚遇到的事情。”
我愣愣的道:“老蒋?他不是在睡觉吗?”
“他被尿给憋醒了,我们就聊了会。”裴奚贞神色认真的看着我,“昨个夜里,大概在你们救完小林她妹妹之后,在城北离苹果公园不远的路段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是女性。我觉得此事有点蹊跷,就让城北分局的给我传了张死者照片,你瞧瞧冒充公园管理员的女人是她不?”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后递给我。
“没错,就她!”
揉了揉眼睛,我仔细一瞧,照片虽然把女尸头部创伤给处理过,肯定就是那女的!连上半身的衣服都同一个样式。裴奚贞收起手机,他沉声道:“女人抢救无效死亡,根据当时的交通监控显示,死者是坐在一个男人的摩托车后边,不走运的是一辆跑车在经过摩托车的时候,哪料到后视镜忽然离奇的脱落,砸到了她,那力道将这女人给打了下去,接着脑袋栽向地面,颅骨破裂,就剩了一口气。”
“那骑摩托车男人呢?”我疑惑道。
“男人停下车,走到她身边看了眼,然后在死者衣服里摸了摸,掏走钱包后,他就独自驾车离去了。事后救护车赶来现场救治时,女人死亡。”裴奚贞想了想,道:“这或许是一场纯交通意外,现在肇事车主还在城北分局待着呢。”
纯交通意外……
我心中隐隐有个不成型的推想,只是没有根据。
心晴所画的场景和人,都是枉死的,一旦被她梦见画在纸上,画中主角几乎必死无疑。可我两次抢在事故发生前救过人,却轨迹偏差的死了另外一人。一次是从杨斌手里救下老妈,结果杨彦妻子,被杨斌犯神经给杀掉。这次救的是林婉婉,她被我和老蒋拼死从死亡线拉了回来,而案犯之一却在逃亡的路上被跑车忽然脱落的后视镜砸下摩托车。
必死一人。
救一人……死另一人?冥冥注定还是两次仅为巧合?
晃了晃脑袋,不行,必须得把这个问题弄清,我看向裴奚贞,“头儿,我想去趟城北分局,当面问问那肇事者一些事。”
“你是想问他的车多久没保养了吧?”裴奚贞笑了笑,轻轻拉断攥了许久的胡须,“咱俩一起去吧,事后再去趟交警大队,亲自看看那辆跑车。如果是故意弄掉的,那肇事者和死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昨个夜里裴奚贞独自一人忙活两个案发现场的凶杀案,他又不是铁打的,精神上很疲惫,所以我来开车。行驶到半路我哈欠连天,有点疲劳驾驶了,此刻裴奚贞补好了觉,我停下车子,“头儿,换你来,我撑不住了。”
“昨晚你好厉害。”他邪恶的笑道,模仿着林慕夏的语气。
这老狐狸,凑巧把林慕夏在办公室那句话听到,估计他想歪了,我解释道:“我和她真没啥,很纯洁的同事关系,她指的是我救林婉婉。”没好意思说自己和林忆的争执。
“此地无银哎。”
裴奚贞摇摇头,坐到驾驶位,我趴在后座呼呼睡了会。
……
到城北分局时,我被急刹车给晃得栽下座位,撞醒了,直感觉天旋地转。趴到车窗一看,四周都是车,便崇拜道:“头儿,你咋把车停进来的?车位抢得真棒。”
“最近跟老蒋新学的漂移,还没练到家。”裴奚贞指着后边的车,“差点把这辆给刮了。”
我凑过去一看,不禁为他捏了把汗,两辆车之间顶多隔着一根火腿肠的间距,属于亲密接触的范畴。不禁对裴奚贞竖起大拇指,“头儿,你神了!”
王远河接待的我们,他对我的态度较之前两次好了挺多。热情的领着我们前往暂时扣留肇事者的拘留房,越往前走,我发觉味道越冲鼻子,等到了时往铁门里一看,发现肇事者我竟然见过,就是昨晚在假山内部打野战的闲哥!
这间拘留室周遭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臭咸鱼的腥味。
王远河将我们带到这就赶忙离去,裴奚贞都有些受不了的捏住鼻子,发出怪音道:“这jb味,打生下来就没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