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女孩一睁开眼就害怕的蜷缩起来叫道。
“别怕,别怕,这是在医院,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王司赶紧安抚着她。
女孩瞪着天真的眼睛看了看四周之后才放松下来,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别哭啊,没事了,你家在哪,我去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来领你……”王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能听见刚刚那医生在说:“就是前面那个房间!”
王司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到了窗户前面,拉开窗户想都没想就直接跳了下去。
“砰……”
“咔嚓!”
在窗户下面停着一辆车,而以为下雨的原故上面十分的湿滑,王司又着急的跳下去没有落好脚,左脚踝感觉骨头断了似的。
揪心的疼痛和后面的叫声比起来他更担心后者。
“站住……”
王司连头都没有回,就直接一瘸一拐的朝着医院的大门跑去,在大门的旁边还停着一辆空的巡逻车。赶紧跑了出去,沿着公路的阴影一停也不敢停的跑回了旅馆房间。
因为太着急的原因,他忘了自己是从哪将女孩救出来的了,更忘了救女孩的时候还做了些什么。
刚一进自己住的楼层,就看着有几个壮汉正在寻找着什么,王司先是一愣,而后想转身离开。
却被一个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嘘!”一进屋女人就示意自己不要出声。
王司吃惊的看着她,刚刚就是她告诉自己医院的方向。
“老板,别急嘛……”女人站在门前大声的叫着,故意的想让外面的几个人听见。
在屋里边她只穿了一身粉色的透明薄纱睡衣,里边根本没有穿内衣,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清楚的看到。
女人长的一般,头发的发质也不是很好,不过她的身材却是出其的好,看着那对可以和菠萝媲美的胸还有那一圆鼓鼓的屁股沟,王司一下子竟然忘了自己脚上的伤。
王司突然觉着不好意思,赶紧将眼睛看向一边。
就看着这屋子虽然和自己的房间差不多大,但是却多了一个洗手间,而且这屋子里边还有暖气。女人的衣架上面挂着各种制服和情趣用具。
“快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女人确定外面没什么情况之后,才将王司摁到了床上。
“谢谢!”王司坐在床上真心的说道。那些医生见死不救逼着自己去抢劫,没想到反过头来倒是一个妓女不顾危险的救自己。
“谢什么,你人不错,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没碰着你这样的人,咦,你脚是怎么回事?”女人好奇的看着王司的脚腕。
被她一说,被一也低头看下去,不过自己看到的却是在睡衣里边的两个菠萝和荔枝,眉头禁不住的皱眉了起来。
“怎么光有血,没有伤啊?”女人好奇的看着王司问道。看着王司在看自己的胸,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开玩笑似的说:“你愿意一会免费让你看,你现在先看看自己的脚吧!”
王司听完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就看白色的袜子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双双,快开门!”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着急的叫声。“啊……快,快,大哥,你好棒啊……”双双听完,便马上大声的呻吟起来,还边拿出一个毛鞭使劲的在空中抽打着。“操,又是一个喜欢玩***的变态,走吧!”几个男人不屑的骂了一声就匆匆离开。
“嗯……嗯……”双双就像是一个职业演员似的,从床上下来边叫着边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看着她,王司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喜剧之王!
双双从衣柜里边找了一件衬衣披在身上后,就拿出一个药箱来,很熟练的给王司包扎着伤口,道:“今天晚上别走了,你动了三爷的人,怕他们不会这么罢休,等明天再去医院,今天就先这样对付一晚上吧!”
“那你怎么办?”王司有些担心的问道,心里边却是感激她对自己的出手相救。
“我,没事,就说遇到了个冤大头要周包或者月包呗!”双双无所谓地说道,说完扔给王司一包烟。
王司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姐救了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小姐近距离的坐在一起。
双双细细的打量着王司,佩服的说道“第一次来回街不找女人反倒救女人的你是第一个!”
王司抽了口烟,站起身来,说:“意外而已!”
“呵呵,你叫我双双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司!”
“我先洗个澡,你自己随便吧!”双双旁若无人的把衣服脱掉,光着身子从王司的面前进了洗手间里边。
这洗手间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的,双双在里边洗澡时所有的动作王司不想看都看的一清二楚,脸也禁不住的红了起来。
“那个,我看我还是走吧!”王司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你现在不能出去,三爷的人正找你呢,过了三天你就没事了!”双双边擦着身子边走出来说道。
“为什么?”王司不解的看着她。
双双边穿着衣服,边说道:“红巷子有红巷子的规矩,在这里不管是杀人还是砍人,都不会让警察来插手!三爷就是这里的领头人,这楼是他的,整个云海上百分之八十的混混都是他的手下,不过他也有他的规矩,不管你犯了什么事,三天之内找不到你的话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因为在这里死两个人根本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王司听完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怎么听着这里就像是一个与和谐社会脱离关系的地方,光头和那个警察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已经够让自己吃惊的了。在这里竟然死了人都不用警察出面。
双双迅速的拿出了一套干净的床单和被罩说:“这里每年上交的税,不比那些商业街少,而且来花街玩的也有很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在这里发生的事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本地的还没见过!死两个外地人在云海算不了什么,睡吧,这是平常我睡觉用的,不脏。”
铺完之后双双还拿出了一瓶香水,在屋子里边喷了一下。
她的身上也穿了衣服,不过也是那种护士的制服,看着王司严肃的样子,她苦笑着说道:“这是我屋里边布料最多的衣服了,你总不能让我盖着棉被上床睡觉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王司突然觉着这话不管怎么说味道都有点不对。
双双听完坐在床边,点了根烟,有些苦涩地说:“我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是,算了,既然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借你地方洗个澡!”说完王司就进了洗手间里边,自己的身子因为跑步的原因一身是汗,而且脚上还有一大滩血渍。
任冷水使劲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仅仅几个小时而已,王司已经做了三件以前自己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做的事。
在酒吧里强吻了婉儿,为了救小女孩抢了秦若男,而现在又在一个小姐的房间里边洗澡,而那个女人还正在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洗完澡,王司的手上就是围了一件大浴巾上床。
床有一边是靠在墙上的,双双就坐在那一边,半盖着自己的身体,手上端了个烟灰缸抽烟说道:“王司,你是真正的男人!”
王司点了根烟,道:“没什么!”
双双笑了笑,不过笑容却十分的无奈,说:“如果其她女人也遇到你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什么意思?”王司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这里的女人都是从外地来这里打工的,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干这些脏事。可是被他们骗来之后,身份证被他们扣下,而且还把第一次的情景制成了录影带,根本没有人敢从这里跑。十年,干完十年他们才会放你走,可是十年过后,又有几个姐妹能完整的走出去呢?”双双越说越伤心,眼神里边还充满了绝望的看着天花板。
王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号称和谐社会的今天竟然还会真的有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
“快睡吧,看你也折腾了一天了,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双双说完就穿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出门,走之前还严肃的嘱咐着他:“别到处走,小心一点,别人叫门你别出声!”
说完就关门出去,王司在心里边对双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动,在异乡遇到了难事被一个陌生的人救了自己,心里边顿时有种还是有好人存在的感觉,可是想到自己经历的和双双讲述的,又觉着好人只能像这样窝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边垂死挣扎着。
王司躺到床上才反应过来,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伤口,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擦破了点皮,现在这种疼痛对于王司来说,就如同蚊子咬了一口,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起身来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身体,很瘦,瘦的让王司自己都觉着憋屈,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怎么能瘦成这样?
不过,王司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瘦弱的身体里边蕴含着的力量。
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劲,也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想来想去,王司也只能是用精力充沛来形容了。
在等双双回来的期间里,王司想了很多,准确的说是特别多。
从小到大、从大到小、同学、朋友、亲人、路人等等等等,凡是他有印象的人、事都想了一遍。
想来想去,王司想的都只是过去,未来,他只想一见事,找到陈莫,并且杀了他。
不知不觉间,就迷糊了过去。
在睡梦中,王司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每天挑灯夜读的学生时代……
“轰……”
“轰……”
“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汽车轰鸣声将王司吓醒,蹭的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歪靠在床头睡着的双双被王司这夸张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轻声说道:“你醒了,吃点饭吧。”
说罢,双双便是起身去整理那小餐桌上的饭盒。
“啪啦啦……啪啦啦……”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
王司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双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要么就是抓逃犯,要么就是走走过场来抓几个人。放心好了,找不到我这里的。”
听双双说完,王司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松了回去,他还以为是三爷的人或者警察局的人来抓他呢。
“好了,快过来吃饭吧!”双双将饭盒一一打开之后,便是示意王司上前吃饭。
饭菜一般,算不得丰盛,但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这种饭菜,实属难得。
四菜一汤,菜是普通的家常菜,汤是一般的紫菜汤。
“谢谢!”王司感动地看着双双。
双双微微一笑,道:“超哥,看你不像个俗人啊,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俗呢?”
王司尴尬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说罢,便是不再客气,直接就坐到板凳上吃起饭来。
饭菜已经凉了,不过吃进肚子里的时候,却是暖暖的。
“把所有人都给老子抓起来,一个不准放跑喽!”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震吼,随着这一声震吼响起的,便是一连串的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砰!”
双双的房门也被人一脚踹开,房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双双和王司两人均是被吓了一跳。
当看到踹门的人既不是三爷的人也不是警察的时候,两人那紧张的神经这才松了回去。
是兵,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兵。
只见门外的走廊上,站了少说有五十名士兵。
领头的,是一个双眼之中满是红血丝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的不是军装,而是短裤背心,很显然,他出门的时候很仓促。
“全他妈给老子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男人愤怒地吼叫道。
“是!”
“是!”
“是!”
“你们干嘛啊!”
“凭什么抓我们?”
一个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和女人被士兵给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王司和双双受到的待遇也是一样,面对如此强横的士兵,饶是王司有一肚子怒火,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报告汪司令,街道已经封锁,所有开门的、没开门的店铺里的人已经全部扣住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向那个满面怒容的男人打了个报告,这个报告,着实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
整条街道所有人都被扣住了?
闹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报告,让那些本来还想炸刺的人,不敢在出声,只得是抱头蹲地,害怕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汪司令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环视着众人,咬牙切齿地叫道:“这群王八蛋,连老子的妹妹都敢拐,我看他们是活腻味了!一个都不准放走,马上派人去把赵三给我捆过来!”
“是!”
得到命令的士兵,打了个敬礼之后,就急步下楼。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依照这位爷的架势来看,这是寻仇来了。
这让不少小姐的心里边,多多少少有一些解恨。
赵老三,也就是三爷,仗着自己在云海的实力为所欲为,更是有专门的人贩子从全国各国给他拐女人到这妓女楼里替他赚钱。
现在看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拐了有势力的人了,能够出动军队而且看上去一个个还是特种兵模样的军人,恐怕这件事情要大条了。
“我叫汪铁松,是云海警备区司令员,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有人急时出手相救,我妹妹差点就死在了这栋楼里。让你们出来的目的很简单,第一,告诉我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告诉我救我妹妹的人是谁!”汪铁松神情冷峻地注视着众人问道。
一听这话,王司和双双均是不由一愣,两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似乎都在怀疑,这个汪俊的妹妹是不是就是王司救那个人。
“怎么,没人说吗?”汪铁松见迟迟无人开口,眉宇之间不由就是露出了些许杀气。
“人是我救的!”王司一点都没有犹豫,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看着瘦弱的王司,汪俊脸上尽是怀疑,很显然,他不相信,像王司这种柔柔弱弱的男人会为了一个陌生孩子做出那种举动。
“说点让我能相信你的东西!”汪铁松面无表情地问道。
王司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我救的人是不是你妹妹,反正我把人送到了街东边的人民医院里边了!”
汪铁松听完眉头先是一皱,而后便就是双腿一弯,直接跪了下去二话不说,一连就是三个响头:“嗵嗵嗵!”
他这一出,把王司给弄愣住了。
还没等王司回过神来呢,汪铁松就已是满脸感激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很是激动地说道:“兄弟,谢谢,谢谢你,要不是的话……我就算是死,也没法向冰语的父母交待啊!”
王司有些茫然地看着汪铁松,愣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没什么,应该做的。”
“啥也不说了,来人,马上带这位兄弟去医院!”汪铁松用力握了握王司的手后,便是直接招呼人送王司去医院。
汪铁松现在别说是磕头了,他都有种把命交给王司的冲动。
至于汪铁松怎么知道汪冰语出事的,这还得多谢秦若男。
王司抢钱走了之后,秦若男就一边开车跟着他,一边报了警。
警察去捉王司的时候,王司跑了,不过却是留下了汪冰语。
汪冰语将自己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了警察,而警察听说了她是汪家人之后,更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就是将这一切报了上去。
汪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红色家庭,当年可是跟着主席打过仗的!
汪铁松,算是一个红三代,凭着自己的实力和家里的关系,四十刚出头,就混到了警备区司令员的位子上。
汪冰语,是汪家现任家主汪海宏的独生女,这次私自出京来云海,就是为了这里找大堂哥汪铁松。
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汪冰语在医院里边被人发现,大家都不知道这丫头从京城跑来了天海。
得知汪冰语出事之后,汪铁松就像是疯了一样,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跑到了医院。
听汪冰语讲述完一切之后,汪铁松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拉着队伍杀到了红巷子。
这个时候,汪冰语的父母也得知了这一切,自己的女儿遇到了这种事,差点被人给强奸,两人饶是再有修养也无法忍受,二话不说,就发动自己的关系,坚决要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也是因为这样,现在的阵势才会被闹到了如此地步。
而王司则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救的那个女孩,背景竟然会那么大。
当然了,王司现在是还不知道这个汪冰语的背景到底有多大的,不说别的,就冲这个汪铁松,也够让王司吃惊的了。
饶是如此,一听到汪铁松要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王司还是有些忌惮。
汪铁松看出了王司的心思,低声说道:“兄弟放心,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妹妹,别说是拦路抢劫,就算是你抢了银行,也没有人敢动你!”
汪铁松的声音很轻,其他人是没有听到这句话的,不过双双却是听的一清二楚,看向王司的眼神不由就尽是惊讶。
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云海最大的黑势力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他竟然还去拦路抢劫,这着实让人觉着王司有些……超出常人,简单点说,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却是一种让双双心生敬佩的问题。凭心而论,双双都有一种嫁给王司的冲动。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双双只得是低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