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这火把一照,光线就好像被挡住了一样,丝毫传不到底下的洞穴之内。我不知道这洞穴通向哪里,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深多大,可是想想夏如轩的话,所有的尸体都往这里抛下去,单是墙壁上的那些名字,就不知道有几百具了。何况还有这村里死的那些村民。
我朝夏如轩望了一眼,问他,这地方通向哪里?
他摊了下手,说我不知道,谢宁也不知道。对于这里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很少,只知道血珀是在这下面找到的,至于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拿到手里,我们也不清楚。
说着,他又朝着四周的棺材看了一眼,道,谭熙哥,这四周是个阵,用来镇住棺材下面的东西,虽然一直都很平静,从来都没有派上用场,但谭家和谢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派人守在这里,最后连尸体都不回收过去。你猜是为什么?
我说我哪知道,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他笑了一声,道,我和谢宁以前猜过了,而且也觉得这想法挺靠谱的,就是血珀那么厉害的东西,靠这些棺材就能震住了?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两家人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就好像你养条蟒蛇一样,对这种危险的生物,你想它留在身边,一面是要确保它不会伤害你,一面还需要保证它能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急了反咬你一口。这样它才会将那种攻击性影藏起来,让你感觉它是无害的。
我把他这话想了一下,脑中就好像划过一道电流一样,顿时就明白了。
夏如轩的意思,就是这地方也好像血珀一样危险,想要靠这些棺材摆个阵,长久的镇压下来,那是不靠谱的,所以他们收集尸体,就好像喂食给蟒蛇的饵料一样,你在短时间内将其喂饱了,让它满足了,那就算你没有降服它的力量,它也会收起锋芒,不至于发狠伤害到你。
只是这里的饵料,成本实在太高,是人的尸体。可越是这样,也越说明这个地方很有价值。虽然我完全看不出来,心里甚至感觉有些变态,但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了几百甚至千年之久。
我隐约觉得解开这里的谜题,其他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忙朝夏如轩问道,说这些年,有些从这里下去过吗?
他摇摇头,反问我谁敢下去,哪里堆积的尸体都可以垒成一座山了,而且现在活着的人,没一个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大宝藏放在眼前,但是都觉得装宝藏的箱子里会冒出来一个要命的东西,因此谁都不敢上前试探,但总是这样,到头来还是会和这秘密失之交臂。
我想了半天,觉得就算我不敢下去,但是探头进去看看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和夏如轩说了一下我的想法,他立马摆出衣服惊骇的样子来,说你这是找死啊!
我说没事,以前有人敢下去把血珀弄上来,没准下面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而且总的有人走上这一步。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局外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做,难道还等别人。
夏如轩想了一会,说好吧,那我拉着你,顶多就探头下去看看情况,要有事就大声喊,我把你拉出来,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吊死鬼不说,你那两朋友还不得吃了我!
我点头表示同意,也没有迟疑,说干就干。我把上衣脱了下来,缠在口鼻上面,以防止自己被下面传来的味道给呛晕过去。
夏如轩看了我胸前带着的血珀一眼,说那么多人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看起来也很平常嘛。
我点点头没说话,慢慢爬上独木棺,我这才发觉这棺材两面都不平整,不过能让我更好的撑住身子。
夏如轩在后面拉住我的脚,好让我方便朝里面埋下身去。可我刚刚稳住身子,就突然感觉不对劲起来。我脖颈上带着的吊坠忽然一沉,链子也一下收紧起来,就好像被人狠狠拽住一样,拖着我就要往棺材里面摔下去。好在我急忙稳住棺材边,夏如轩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一把抱住我的脚。
但是现在,这吊坠就好像有几十斤重一样,坠着我不断向下沉去。
我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生怕手上脱力,一下掉进那个黑不见底的深渊里面。但即便这样,我的头也差不多要伸进去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异状,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一跟惨白的东西,从那棺材底部的深渊里探了出来。
当先就是一个骷髅头,然后是一截人骨,缠着些破碎的白布。
我心里一惊,想起丁丁讲过的事情,下意识的和他描述中的东西对了起来,这伸出来的鬼东西,竟然是无常手里的哭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