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座古城里空无一人,像是已经废弃了很多年,而且我们不认为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座城,只是由于大雾的关系,我们暂时不敢在里面乱走。
而且古城的构造看上去并不像我们见过的石头城,这里却更像是一个基地,至于是什么基地,我暂时还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锅碗瓢盆,甚至还有未开封的压缩饼干,而且我看了生产日期,却再一次深深地产生了疑惑,这些压缩饼干都是一九七九年的,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是那支去过西拉木伦的队伍来过的地方。
除此之外,我们在里面没有再找到其他的东西,就算压缩饼干也是无意间在地上发现的,而且从锅碗瓢盆这些器具上看,他们似乎在里面呆了很长的时间,只是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既然里面有可以歇息的地方,那么我们将背包这些都从身上取了下来,先生了火,虽然这里已经临近夏天,但是因为高原的低温,这里依旧十分寒冷,从发现到进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我的手几乎都已经有些木了。
一会儿,我们就在里面生了一堆火,在角落里,我们找到了许多柴禾,石头说这地方越看似乎越奇怪,特别是他拿到柴禾的时候,他说东昆仑数百里的山上几乎都没有树木生长,而且我们昨晚也都看到山麓下烈火焚烧的情况了,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草生长起来都很困难,而这里面,又是哪里来的柴禾?
石头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觉得这里头有蹊跷,石头说我们先在这里歇下,等大雾散了,我们再等夏天的第一场雨到来,以便进入昆仑山里面。
我想当下之计也只有这样了,周顺在里面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也在我们旁边坐下,我只觉得这场大雾来的奇怪,而且阴天一般是不会起雾的,可是毕竟我对气象学也不是很懂,也不敢怎么确定,心想会不会是昆仑山上的气候要特殊一些。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老是会想到死亡谷里面的白茫茫的雾气,甚至我会有一种错觉,觉得现在我们就是在死亡谷之中,这种错觉一直延伸到我的心底,我惊悚一阵,然后赫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在这样的大雾之中,我们也不敢乱走,怕迷失了方向,最主要的是怕走散了,我们本来就只有三个人,再走散的话就当真是势单力薄了。
在火堆旁坐了一会儿,昨晚的困顿再次袭来,于是我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依旧是这样的浓雾天气,不阴不暗的,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的时间,起来的时候,只是看见石头和周顺正埋头在捣鼓什么东西,我问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说在这里面找到了一个老式的钟,是发条式的,不过坏了,他们看看能不能修起来。
我随口说道:“就算修好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可是周顺却说道:“最起码我们可以知道在里面过了多少时间,你看外面的浓雾久久不散,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散不去了,我们估计得在这里长待着。”
我看了看外面的这种天气,想周顺说的的确也对,而且既然是这种浓雾天气,那就不会下雨,要下雨,雾气就要散去,总之都是要等的,只是多等的少等而已,这样一想,我急躁的心却有了稍稍的安定。
发条式的钟表还算好修理,不一会儿石头和周顺就把它修好,秒针滴答滴答地动了起来,听着钟表的声音,从进入到地狱之门到现在,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存在,这种感觉很奇妙,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具体的我也描述不出来,可能描述出来了,也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可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就是秒针的确是在滴答滴答地不停地走动着,可是分针和时针却丝毫没有动过,当时我看着周顺是将分针和时针都固定在了十二点的刻度上,秒针也是从那里开始动起来的,可是现在秒针最起码已经转了几十圈了,而时针没有动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分针还是停留在原地,指在十二点的刻度上。
这当真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我说:“这分针和时针会不会是坏了?”
可是周顺重新调了分针和时针,都能动,既然能调动起来,那就说明这两根指针都是好的,并没有坏,于是周顺这回将时针定在了一点的位置上,将分针依旧定在十二点的位置上,然后我们三双眼睛一起看着秒针在转动,当秒针滴答滴答地转了一圈之后,分针依旧还是停留在原先的位置,丝毫没有动。
我不禁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钟?”
周顺指了指屋子的石台下面,那里是堆放柴禾的地方,我估计这个钟表就是他们在无意之中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