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穿过陵格勒峡谷来到了格尔木,来到这,我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而让我意外的是,我在格尔木遇见了赖皮,他似乎是算准了我会在这里出现一样,他什么都没说领着我先去餐厅里饱餐了一顿,可是这顿饭却是我吃得最难受的一次,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可是却觉得心里面一直在发堵。
赖皮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吃,然后我听到他说:“小四,你如果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一个大老爷们,果真在饭店里就这样哭了出来,而且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连一个女人都不如,我的哭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赖皮白他们一眼,恶狠地又依旧是用玩笑一样的语气轰他们道:“失恋的哭诉有什么好看的!”
可我根本就没顾上赖皮的话,赖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在哭,我听到他对我说:“小四,你是该蜕去这一身稚嫩了!”
哭过之后我觉得心上好受了许多,可也觉得更加沉重了起来。赖皮在格尔木替我打点一切,可是他却没有和我一起回洛阳的意思,在临走前一天,他与我告辞,并与我说了最后的话,他说:“小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替你打点一切,在你们离开的这时间里,洛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在你看来什么都没变,但是如果你选择蜕变,那么回去之后你会感受到的!”
我问赖皮他要去哪里,他只是笑笑没说,但他却留了一句口信,他说——小四,哪一天如果你觉得你已经完全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伞庇护的冯四,那么你就到罗布泊去。
后来赖皮就离开了这里,我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觉得赖皮最后与我说的话,是一个告诫,如果我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那么惟有自己可以保护他们。
然后服务员敲开了我的房门,说是有人在前台给我留了一封信,我在格尔木并没有熟人,甚至就连这个酒店,都是赖皮替我安排好的,我狐疑地拆开这封信,却是赖皮留下的。
我觉得他在着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话一次说完,离开了却要还给我留一封信,可是我打开信,里面全是一串地址和人名,而这个地址,就在格尔木。
明天我才要离开,而赖皮在离开之后才给我这个地址,意思很明显是要去是找这个人,上面的名字也许只是一个代号,并不是全名,因为我真不觉得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这个名字是王二瞎子。
而且在赖皮的信里,还附带着一张光碟,我打开房间里的电脑,从光驱里将光碟放进去,然后双击打开。
里面是一个影音文件,我并不认为赖皮会给我留下一张电影碟片,果然,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段视频,而且是拍得很昏暗的那种。
镜头在不断地晃动,里面有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虽然很昏暗,但我还是能看清这是一个墓室,我几乎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在上面辨认,才勉强可以看清上面的画面,当我看到地上躺着的乱七八糟的死人尸体的时候,我这才恍然大悟,这的确就是一间墓室。
而且这个背对着我的人面前是一口上了年头的棺木,他就蹲在棺木之前,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朝着后面招了招手,我看见有几个人上前来,似乎是要将这口棺木的棺盖给撬开,接着画面又是一阵晃动,接着我看见他转过头来朝着镜头,虽然他的面目很不清晰,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是周老太爷!
接着棺木的棺盖被打开,画面一下子就到了棺木里面,这时候画面陡然亮堂了起来,因为有人将照明灯打在了棺木里面,我看见我就睡在棺木之中,而且我的眼睛正睁着看着电脑前的我,那种眼神带着冰冷和漠然的神色,画面就一直停在这里,再没有移开,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因为画面上这样的眼神看得我莫名地发悚,接着我看到他缓缓张口,然后清晰而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传进我的脑海里——我是冯四,你是谁?!
正看到这里,突然电脑的屏幕一闪,接着就变成了黑屏,这时我才注意到电脑主机上猛地冒出一股白烟,我急忙去按弹出光驱的按钮,光驱还可以弹出来,只是里面的光碟已经变了形,整片像是融化了一样地粘着在光驱上。
很显然这是赖皮事先就已经设计好的了,我还是将光碟取了下来,然后一点点掰碎了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就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这片光碟里的内容我曾大致听赖皮说过一些,但是这却是他在描述石头的时候说的,而后来石头说这个人不是他,而是我,那么从视频里来看,赖皮撒了谎,而石头说的是真的,这个人的确是我。
只是我觉得这段视频的内容还是有些怪异,因为这个虽然看着是墓室,但是却更像地下室,也就是说,这个墓室的样子也许是被伪造出来的也说不一定。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拿起赖皮给我的这个地址和人名看了一遍,我决定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