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没再离开过这间屋子半步,季晓峰说这时候我最好是别离开这里,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我再出个意外,那么这事就算是这样玩完了。
而去罗布泊的事,季晓峰与赖皮他们都在仔细地商讨着,两天后,最后的计划出来,我,季晓峰,赖皮三个人一路,剩下的几个人另一路,我们从两条不同的路分别进入罗布泊。
乌灵,罗拔,朱云虎还有木槿容领着人从格尔木,也就是那陵格勒峡谷边缘顺着西北方向过去,而我们则从西宁也是绕着西北方向进去,但是两个方向无论从哪一边,最后都要进入到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只是我们从东边进去,他们是从西南边进去,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要途经那陵格勒峡谷。
下面的人手,大多是朱家和季晓峰手底下的伙计,但是这些伙计,只能做一些基本的打杂,因为面对危险的罗布泊,到时候只怕他们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因为对于那里的情形,只有季晓峰一个人熟悉。
但是形势所迫,我们只能这样选择,而且为了防止路上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季晓峰手底下的伙计和我们一道,而朱家的伙计跟着朱云虎他们,这也是便于管理,还有购买一些必备的物品这些等等繁琐事务就不再提。
所以当我们真正地开始出发前往罗布泊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我们两支队伍在西安分开,我,季晓峰还有赖皮领着下面数十号的伙计一路往西宁而去,然后再进入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戈壁滩沙漠。
一路无言,在进入沙漠之前,赖皮包下了一只驼队,在沙漠中前行,又有这么多人,有一支驼队自然是好的,只是会耽搁一些时间,但这是无奈的事。但是驼队里的人听说要进去罗布泊的时候,却纷纷表示不愿去,他们表示驼队可以卖给我们,但是人是不会跟着进去的。
因为按照他们的话说,那里分明就是进去就出不来的地儿,最多,他们只能将我们送到最近的一个村庄,再往里面就不能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也只好这样作罢,于是我们买下了这只驼队,向导领着我们进入了几十公里就离开,余下的路就剩下了我们自己进去。
戈壁滩的太阳毒辣得就像要将人晒成干尸一样,只是说到干尸,我们才进去了几公里,果真在路上就发现了一具被埋在沙土里面的干尸,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过往的旅人,估计多半是渴死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只是可惜的是,再往外不远,就是出口,他却没能熬下来,这也让我知道,沙漠里就是这样残酷。
这时候赖皮才同我说,罗布泊里面只有一片绿洲,而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片绿洲,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季晓峰要带如此多的水,几乎每一只骆驼上驼的都是水,原来我们一路上并不能遇到一片绿洲。
而赖皮又说,我们路上是有一次补水的机会,但是这机会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在罗布泊有一片会移动的湖,可是谁也拿不准它究竟会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能不能遇见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我们在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手下的伙计都是追随季晓峰死心塌地的,在这样的时候,不忠心的,少一个是一个,到了危急时候,说不定整支队伍就会坏在这一人身上,所以在来的时候,季晓峰挑选人十分严格,而且在我们的队伍中,没有一个朱家的人,虽然季晓峰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不信任朱家。
其实我想想也是,四大部族都是女娲氏族的人,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女娲墓,而现在我们却要闯入女娲墓中,他们不但没有反对,还帮着我们进去,这里面有什么曲折的究竟我们暂且不说,但毕竟不是一路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季晓峰自始至终都骑在骆驼上,而且他几乎也是我们这一行人惟一的指路人,我们都跟着他指的方向走,他没有地图,也没有用指南针这些的东西,他靠的完全是自己的直觉。
沙漠广阔,我们进入走了一天都感觉是在原地打转,沙漠之中白天炎热,夜晚寒冷,天黑以后我们找了背阴的沙丘支起了帐篷,勉强在里面住一晚。
一路上季晓峰几乎都不说话,而且一直紧皱的眉头从来没有松下来过,这让我觉得季晓峰是不是太紧张了一些,还是说他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什么别的什么不好的事,只是他没有告诉我们而已。
后来还是赖皮和我说,季晓峰忧心的是真正进入罗布泊之后的大风沙,赖皮轻声和我说,几乎还没有进入罗布泊不遇见能刮走人的大风沙的,所以凡是跨入罗布泊的人,如果不能从大风沙中逃生,那么也就无法再往前走一步了,因为死人自然是无法走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