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汗。还真是。
我只想找一个人,相依为命。长发小猫星眸桃腮,楚楚可怜,又明媚动情:顺便四处走走,跟这个世界玩玩。
为什么是我?像当年玉娘问三叔一样,我不解的问眼前风姿绰约的小大人。
小猫望着我,脉脉不语,越靠越近,踮起脚尖,小腹贴床沿,小爪子按在床单上,支撑起软玉温香的身体,于是呼吸可闻,盈盈妙目,绝不稍瞬,终于翘起小嘴,在我右脸颊,轻轻啄吻了一下: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我浑身一哆嗦,简直魂飞魄散,是兴奋的魂飞魄散,整个人醉了一样,飘了起来,不顾周围惊诧如刀剑的目光,我翻身下地,意识模糊的摸可以让我们迅速离开这个地方的车钥匙。
很久之后,遭遇诸多翻江倒海莫测离奇的变故,我才明白。让我在死水一般的寂寞现世中,遇到这只超凡脱俗温婉可人的小猫,不早一刻,也不晚一刻,更像是命运之神苦心的安排。
一路驶过恒州地标,就像来时那样。明明没离开多远,却好似两个世界的切换。
我悬了半天的心,逐渐安稳下来,却又按耐不住的兴奋。身旁有小佳丽相伴,尽管前途依旧未卜,但不得不说,这闪电私奔既突如其来,又酣畅淋漓。只是,该怎么向亲友交待。
天正在变黑。长发小猫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仰脸迎接车窗外的霞光和微风。很惬意的样子。
那个,公路平稳,我放缓车速,想停靠一下:既然译出来了,是不是该尽快把创造尸鬼的内容给他们发过去?
小猫听到我说话,转过头冲我甜笑,小酒窝长睫毛,有点俏皮,有点坏:你可真笨啊。
怎么了?刹车让两个人轻顿,我望着小猫,一头雾水。怎么了啊宝贝,你倒是说啊!
这么重要的事儿。到医院之前,我早给鬼手叔叔发过去啦!他说那个father达蒙性情古怪,不欢迎任何陌生人到访。有他在就好了,叫我们别再赶去碰壁,免得惹麻烦。
怪不得……你,你……
天黑了,肚子好饿,还有我们住哪啊,大家伙。
本来打算参加完三叔葬礼,就直接回学校,写个论文作个答辩拍些张照片喝几场夜酒,跟哥几个聚聚。大学就算完了。
可没想到,带着小猫回来了。小东西饿了,张嘴要饭,还好解决。困了,这一开房,可就不好说了。
因为良知还未完全泯灭,我内心其实非常纠结。回燕郊店附近小区租的房子,大概要三四个钟头,路上再吃吃饭堵堵车,一耽误,可能就到十二点了。
在途中的旅馆休息吧,带着这样一个说大不大,说小又正在发育的妹妹,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你说是开两个房间,还是开一个房间吧。
你想吃什么?
我开着车,一边看路边的招牌一边问:东北人家?火锅?烤肉?沙县小吃?大排档?驴肉火烧?川菜馆?羊杂汤?兰州拉面?
老实说,我对她口味并不了解。事实上,我对她这个人也不算了解。我不知道来三叔家之前,那个怯生生长发大眼睛小辫子姑娘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甚至不知道除了译文,三叔都强迫她干过什么。她过得快不快乐。而这种莫名的互相吸引,也许就是建立在彼此好奇的基础上吧。
小猫委屈着脸,头趴在自己包包上,秀眉轻蹙,望着车窗前方的夜路:不好玩,我就想吃饭。赶快回家,洗澡,睡觉。
额,我心里一咯噔,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三分钟热度,一阵一阵的。可我竟然陪她玩了起来!怎么办,得赶紧给姑姑奶奶打电话解释……这就想回恒州的家了啊?
不是。小猫儿歪过头,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小猫望过来的目光,让我心里一热。她是真的知道,我内心渴望什么。从小看着别人家温馨和睦,我的家庭就比较古怪。还记得,刚上中学时有一阵子,常常一觉醒来,身上不知为何出现各种伤痕。去找爸爸他忙玉石厂,妈妈在她的学校,只有奶奶,会做点好吃的,再陪我重温那些神鬼故事。
我之所以对初恋念念不忘,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把她当成理想的家人来爱,不怨不悔,不离不弃,于是悲剧。
路过一家24小时超市的时候,我领着小猫进去,买了些吃喝。这下看出来了,这小东西爱吃香蕉,爱喝酸奶。等着她挑东西的时候,我删删改改,发了一条长短信,大意是:我回学校了,小猫跟我在一起,勿念。当然原文态度诚恳,用词婉转。另外干这种事,可别忘了,按完发送,暂时关机。
一路还算顺畅,十二点多,终于到了。小猫早窝在座位上困的不醒人事,我把她抱下来,上楼,开门。这个地方跟三叔的东山别墅没法比,但胜在简单舒适,无拘无束。
我把小猫放到平时自己睡的床上,起身前,在她光洁温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晚安,宝贝。
我心里说着,回小客厅倒了一杯冰水,端着杯子坐上沙发,抬腿,开了机。
未接来电,短信,都是意料之中的言辞。可真难为姑姑奶奶了。
翻着翻着,有一条,显示是黑手套。两个小时前,应该是关机没多久发来的。我啜了口冰水,黑暗中借着屏幕的冷光,点击阅读:
达蒙让美人获得了新生,更恐怖的力量,我们都拦不住,他逃走了。小心,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