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猫秀眉轻蹙,但还是很快接过了血字布条。我以为这个聪敏的宝贝能给我一个答案,至少会为解决谜团给出建议,谁知小丫头扑闪着澄澈的大眼睛过完目,陡然抬起明眸,奶里奶气:怎么,大家伙,你觉得我们中间有奸细?你觉得,我们谁是奸细?
额……这一回马枪刺的……我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起来:我不知道啊,无缘无故发现这个,这不才带你来鉴别一下么……
长发白幼秀小美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我们,注视着我的眼眸,体柔音清:带我去看看小猴子。
在那边的屋子……我虚指了下,不敢怠慢,连忙领着小女神去了放养小猴子那间。自打姑姑回来,翻新之后,这里的空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走进一间类似凉亭的小阁楼,夏天可以坐在这里的摇椅上看星星,冬天就算了。
我记得小猴子一直放在那张低矮木桌上的箱子里,这时候箱子已经放到了墙角,带着小猫走到跟前,我满怀期待的掀开盖子,猴证物证俱在,赶紧给个说法吧宝贝。
可是箱子里面的景象让我不由得一怔,哪里有小猴子?连垫着的棉垫都没了!这个箱子是空的。
怎么了。小丫头探身一瞧,跟我互望一眼,小猴子呢?
一直在这里啊,我小声嘀咕着,踮脚又弯腰,高高低低,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在柜子上,没在桌椅下面,这小崽子跑哪去了?
白幼秀小福尔摩斯猫微微眯起水灵灵的明眸,扬着柔美小下巴,一言不发的盯着我,好像在说:嗯哼,这可不好玩。
我心里直发怵,这绝对不是恶作剧,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彻底翻了一下箱子,小猴子依旧不见踪影……两人正无言相望,小兔牙小虎牙嘻嘻哈哈追逐着跑了进来。
这一下让我如同见了救兵,我和蔼的微笑着,问wanda和linda,宝贝,哥哥带过来的那只小猴子呢?
什么小猴子。姐姐小兔牙眨巴着眼睛,弱弱的说:哥哥没带过小猴子呀。
如果是妹妹小虎牙这样讲,我肯定会觉得她又在调皮,但小兔牙在这方面从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小虎牙眨巴着漂亮的黑睫毛听姐姐说完,便活泼的望着我:monkey,monkey,哪里有monkey,哥哥坏,有monkey不给我们看。
面对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我登时觉得脊背全凉,都不敢与小丫头目光相遇。
我明明带着小猴子来了奶奶家,交给了姑姑,姑姑还问它需要吃什么。我其实也不清楚,随口说香蕉,桃子,栗子。前两个出自从小耳濡目染,一说猴子就想起这个,栗子这个则是因为一个成语,朝三暮四。小时候老妈给我买过一本画册,关于这个成语的出处,里面提到了养猴子的事。当时觉得猴子挺傻的,跟小猴崽子第一次见面,却被耍的团团转。
这小姐俩没理由撒谎,可难道我就有理由胡说八道?天知道,我巴不得在停电那晚老老实实睡了一觉,而不是发现血字布条,再猛然瞥到那半张血肉模糊的猴脸,接着整夜失眠。
有没有可能,是这对小萝莉没注意我带了小猴子来交给了姑姑?这两只又缠着小猫玩怀孕游戏,我正好暂时脱身,故意对小白幼秀满是怀疑的俏脸视而不见,脚底抹油,这就往厨房溜了。
我们来的时候,借口说路不好走,玩一会就走,不等天黑,不吃晚饭。谁知奶奶说来了就必须得吃,于是早早和姑姑去准备了。其实也不算太早,做着做着傍晚就来了。
因为姑姑的西方生活经历,这个大家庭厨房里有好几套厨具和餐具,进去的时候,姑姑在用打蛋器搅拌鸡蛋,奶奶在煮东西。一旁的桌子上放着酱鸭,还有几盘已经切出来的荤素凉菜,我笑模笑样的走过去,准备帮着打个下手。奶奶的原则一贯是,男人不要进厨房,但这么多年,我总会用各种理由进去,加上平时能坐下来说话的时候不多,动不动就忙这忙那,边做菜还能说说话,老太太就不计较了。
剥了几瓣蒜,加盐和水捣了一下,倒小碗里,再加少许香油和醋,杂拌什么的可以蘸着吃。
炒完西红柿鸡蛋,姑姑让我出去在小菜园挑嫩的拔一颗细高品种的油菜,扯点嫩叶,开水烫一下,鲜嫩爽口,绿色无污染,可以配炸酱面吃。我依言选了一颗,进来前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洗净了根上的土,递给姑姑时,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尽量漫不经心的问,姑姑,我带来的那个小猴子上哪去了?
大龄文艺女青年用腕关节理理散发,做了个很难理解的表情,不解皱眉:what?小猴子?你带来的?when?
在一旁的老太太笑眯眯的揭开锅盖,吹了吹白雾,边下面边道:这孩子魔怔了,说胡话,咱家哪来的猴子。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依旧被姑姑奶奶的回答震撼的合不上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两位长辈都忙着,没怎么搭理我,那三只也叽叽喳喳的跑来了,小猫跟在小兔牙小虎牙后头,扑闪着大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我。
“大家伙怎么了,越来越怪……”
我使劲摇摇头,长发白幼秀小美人明明没有张嘴,事情又变得诡异起来,我快疯掉了。一阵一阵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无比阴森的画面,隐隐约约间,黑暗中有张惨白小脸,好像我去过这个地方,好像我见过这个人。我不由得浑身一颤,陡然变色,嘴唇开始哆嗦起来,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哥哥……有点……”
“哥哥好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