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们的爷爷叫什么?”那老者追问道。
江山看了看江河,说道,“我爷爷叫江军!”
“江军,你们的爷爷就是江军?那……你们就是‘秦岭鬼童’了?”老者惊问道。
江山兄弟齐齐点了点头,急问道,“您是?您怎么会知道我爷爷?”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碎爷’的亲兄长,我经常听碎爷提起你们爷孙三人!”那老说忙答道。
兄弟二人一问此言,喜出望外,急说,“真是来的早不如碰的巧!您能带我们去见‘碎爷’吗?”
一听江山兄弟现在就要见“碎爷”,那老者脸上露出了些许苦色。
“怎么,大伯?不方便吗?”江山担心地问道。
那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走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江山兄弟急忙帮那老头收拾东西担担子。
一路上,老者苦着个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刚才那开朗的买馄饨的大伯判若两人。
江山兄弟见这老伯一提‘碎爷’就变成这般模样,便知道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江山试探地问道,“大伯,是不是……碎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他在家呢!”
“噢,那就好,我们兄弟这次受爷爷之命来探访碎爷,想当年,碎爷的名声可不在我爷爷之下啊!”江山说道。
哪知江山话音刚落,那老者竟哽咽起来,说道,“名声大顶个啥用!现在还不是废人一个了!”
江山兄弟一问此言,大为吃惊,“怎么了,大伯?碎爷出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老者更加伤心,“他一月前被人打折了下半身,现在还躺在家里需要人照顾哩!”
“竟有这样的事……不知‘碎爷’得罪了何人,招来这般灾祸!”江河显得有些愤怒。
“不是他得罪人了,是他这几年倒腾的那些宝贝得罪人了!”老者无奈的感叹道。
“哦?此话怎讲?”江山问道。
老伯咳了咳,边走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西安保安局调来了一位新局长,叫杨虎城,此人倒也正直,上任以后西安混乱不堪的社风立马得到了改善!这位杨局长对国家文物的保护也很重视,上任不久便发文戒告西安的盗墓贼及早收手,并希望他们能将以前非法得到的文物上缴政府。告文一出,就有人陆续上缴了一批文物!当时我也劝说碎爷,让他也把自己前些年盗取的文物上缴了!可哪知他非但不听!为这事还和我大吵了一顿。我见他执意不肯上缴那些文物,也拿他没了办法!但是,没过多久,家里突然来了十几个保安队的人,为首的是‘小毒蛇’杨庆奎,他是治安队队长,他们说‘碎爷’非法盗墓,并且拒不上缴文物,强行带‘碎爷’去局里审查!哪知这一去,我弟弟就被杨庆奎那狗东西给扣住了,他托人给我捎话,说只要我把碎爷这几年攒的文物‘孝敬’给他,他就放了碎爷,并且警告我不要去找杨局长说理,否则会让‘碎爷’生不如死的!我被逼无奈,只好将碎爷这几年弄来的文物全部送给了杨庆奎,他拿到文物后让我去局子领人,等我到治安局大牢后才发现,碎爷已经被那帮畜生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为了逼碎爷交出文物,竟然用一篮筐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坏了我弟弟的‘那活儿’,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大半年多了,可‘碎爷’的下半身还是动都不能动!”说到这里,老者老泪纵横,伤心欲绝。
江河此时已经气得咬牙切齿,问道,“发生这样的事了,那杨局长就不知道吗?”
老者擦了擦泪,说道,“哎!你们是不知道,这杨庆奎有一位远方亲戚是西北王胡宗南的秘书,靠着这层关系,平日里他在西安城呼风唤雨,欺男霸女。杨庆奎作了坏事,谁敢告他的状,就算杨局长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拿他怎么样!”
江山听完老者的苦诉,悲愤道,“日寇当前,国家有难,没想到这些败类比鬼子还鬼子!大伯,你放心!这次我们兄弟一定要为碎爷讨个公道来!”
老者一听江山要找杨庆奎的麻烦,急忙摆手,“罢了!罢了!我们兄弟都已年迈,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也不想给你们兄弟添麻烦。虽然碎爷现在动不了了,可我每天做些小生意,这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江山兄弟看着这位佝偻的老者,心酸不已。
“咳,你们看,就是前面那家!”老者指着前面一间破陋的土房说。
在门口停下后,老者急忙打开门上的锁子,从江山肩上接下担子放在院里。
“让你们见笑了,看这院子乱的,碎爷就住这间屋子!”老者指着一间黑漆漆的土屋说道。
江山兄弟打量着这院土房,残墙断垣,朽木破瓦,一片凄凉,心里不禁感慨,想当年“碎爷”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今天却落得这般光景,不禁让人心酸!
老者急忙打开房门,江山兄弟也跟了进去,房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霉味。
老者一边点着油灯,嘴里一边喊道,“碎儿,快起床了,有人来看你啦!”
油灯点燃后,江山兄弟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碎爷,几年没见,碎爷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
床上的“碎爷”也一眼就看见到了江山兄弟。
碎爷一见江山兄弟,立马挣扎着要起床,嘴里喊道,“哎呦!怎么是你们兄弟,快坐!嘿!你看这屋里,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江山急忙冲到床前扶着碎爷,说道,“您别动,快躺下!小心身体!”
“哥,你快给客人倒点热水啊!”碎爷对那老者说道。
那老者一拍脑袋,喊道,“你看我这脑袋,把这事都给忘了!你们兄弟先坐着,我这就去烧热水!”
江河急忙拉着老者,说道,“不用了,大伯,你来坐下来,咱们说说话!”
可那老者执意要去烧水,拦都拦不住,江河执拗不过只好随了他的意。
“山儿,河儿,块坐,坐到大伯这!”碎爷热心地说道,“你们兄弟俩还是像以前一样,虎虎生威啊!”
江山笑了笑,“您也还是像以前一样开朗,记得那年爷爷带着我们兄弟拜访您时,你还开玩笑说我们兄弟不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一个瘦小精灵,一个高大异常,怎么看都不像亲兄弟!”
“哈哈,这个你小子都记的!”碎爷开怀大笑。
不过,碎爷的笑声立马又停了下来,伤感地说道“哎!提起你爷爷,他可真是个好人呐,在我们盗墓一行中都将他瞻为马首,只不过……‘将军’死的可惜啊!没想到我第一次见你爷爷,也竟成了最后一次!”
江山兄弟想到爷爷心里也隐隐作痛。
“咳,不过你爷爷这老鬼还真有福气,有你们俩这么有出息的孙子!我上辈子就没修得这样的福气!”碎爷笑着说道,打破了刚才沉闷的气氛。
“说的哪里话,以后我们兄弟就是您的亲侄儿,我爷爷死的早,我们还想您能活到**十岁,每年我们兄弟来给你过寿!”江山笑着说道,江山的机灵圆滑也是无人可及的!
“呵呵,活到**十岁?活那么久干什么?你们看我这个样子,现在就是废人一个,活的久了,只会拖累别人啊!”碎爷苦笑道。
“大伯,您的事刚才那位大伯在路上已经给我们说了,这次我和我哥哥来了,就一定会为你雪仇!”江河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那‘小毒蛇’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听大伯的话,不要去惹麻烦了!”碎爷劝道。
为了转开这个不开心的话题,碎爷问道,“对了,你们兄弟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有的话就开口,别看你大伯我现在这般模样,可只要咱开腔,道上的朋友多着呢!”
江山兄弟虽知碎爷这句话是夸了海口,以“碎爷”现在的样子,谁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呢!!
但是,碎爷的这份热心肠却让兄弟二人感动不已。
江山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碎爷,“大伯,我们兄弟这次来,还真的是有一事相求!”
碎爷闻言怔了怔,随即说道,“有就说来,别客气!你爷爷可是我这一生中最为佩服人啊!”
江山说道,“这次我们兄弟来找您,是想借您的那块‘玉龙玥’打开茂陵中的金刚墙!”
碎爷闻言,大惊道,“什么,你们又去茂陵了?”
江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兄弟前几日进茂陵了,现在已经到了金刚墙下,不过,要过那金刚墙,必须以‘玉龙玥’作锁壳才行!”
碎爷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不会对茂陵死了心!不愧是‘将军’的孙子!不过,你们要的那块‘玉龙玥’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半年前被那‘小毒蛇’杨庆奎给抢去了。听人说他为了升职,最近打算送一批文物给的他一个做官的亲戚,不知道现在送没送,如果送出去的话,我想那块‘玉龙玥’就不好找了!”
这时,买馄饨的大伯端了两碗热水进来了,江河急忙接住水,让座给那大伯。
碎爷继续说道,“我看你们得抓紧时间了,万一杨庆奎将那‘玉龙玥’送走了可就不好办了。我现在是彻底废了,去不了茂陵了,只好将这个愿望寄托在你们兄弟身上喽!”
江山说道,“那我们兄弟今晚就去杨庆奎那里找‘玉龙玥’,明早天亮之前赶回茂陵!”
碎爷闻言,说道,“晚上是个时候,那杨庆奎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醉凤楼’花天酒地!他家在东直门附近,门口挂两大红灯,显眼的很!你们一到东直门就会看到的,他家看门的就一个老头,你们兄弟手脚麻利,找到‘玉龙玥’应该不成问题!”
“希望如此,我们兄弟还有一个小忙想麻烦你们!”江山说道。
“咳,有什么话就说,只要我能帮到的,别心疼咱!”碎爷豪爽地说道。
“我是想让大伯帮我们弄一壶好酒和一些干粮回来!我们带的口粮不多了!”江山苦笑道。
碎爷闻言,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点事,你放心吧,你们兄弟过一会来拿,我这就让我哥去帮你们买!”
江山兄弟闻言,感谢不已。
说走就走,江山兄弟告别了碎爷和那大伯,出门向东行去。
碎爷坐在床上看着江山兄弟俩出门的背影,脸上充满了笑意。
突然,碎爷发现床上多了几块银元,碎爷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着自语道,“这两个孩子,怕我们买酒没钱啊,这点,像他爷爷!”
江山兄弟趁着夜色,匆匆赶到东直门,果然,有一户高墙红门的大宅院,门外挂着两个大红灯,很是显眼。
江山兄弟见四下无人,立马跃上围墙,观察院里的情况。
这杨庆奎不知道吸取了多少民脂民膏,院子修的很是气派,院中的走廊里挂满了红灯。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甲壳虫”缓缓朝杨家驶了过来,江山兄弟急忙静静伏在围墙之上,一动不动。
车停下后,车里下来两个浓妆艳抹、妖里妖气的女子,司机急忙给那两个女子推开杨家大门,把这两个女子请进了杨家大院。
那司机进院后就喊道,“老爷,老爷,我给您把凤来和凤仪都请来了!”
一会,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出头,看到院中的那两个女子后就色迷迷的笑了起来,那两个女子急忙向那男子行礼,姿态极为风骚。那男人一把就搂住两个女人,对那司机说,“好了,王叔你辛苦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把门给我锁好了,还有,没事不要打扰我!”
那司机急忙点头应许,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江山兄弟心想,这人应该就是杨庆奎了,可不想这混蛋今晚没去“醉凤楼”风流,反而将妓女招家里来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拿到“玉龙玥”才行,兄弟心里想道。
兄弟二人在墙上守候了有一个小时,杨家大院中慢慢寂静起来,只是杨庆奎的屋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女子娇滴滴地叫声。
兄弟俩看机会成熟,便跳进杨家大院。
江山暗想杨家大院中最有可能藏匿“玉龙玥”的地方就是杨庆奎那间屋子了。
于是兄弟二人窜到杨庆奎屋外。
江河把风,江山透过门缝窥视里面,
只见屋内两个女子穿着裹身的薄衣站在地上,杨庆奎面对她们盘腿坐在床上,手中握着几跟金条,淫笑道,“你们两个快脱啊,谁脱得快,老子就把这些金条赏给谁!”
那两个女子故作纯洁,只是站在地上羞答答地娇笑,却不见脱衣。何庆奎无奈,只好再拿出几根金条说,“这够了吧,你们俩倒是快脱啊!”
那两个女子却娇笑的更加厉害,屋里一片****之声。
江山这个时候哪有心情欣赏这“单龙戏双凤”的好戏,仔细地审视了一圈屋里的布置,见那屋里布置的倒古色古香,里面的大床和圆桌、衣架等皆为檀木所制,可屋里除了几个仿宋的花釉瓷瓶外,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是从墓里带出的宝贝。难道,杨庆奎没把从碎爷那里得来的宝贝放在这里?江山疑惑道。
江山兄弟决定转移阵地,先从别的房间的开始“搜查”。
兄弟二人悄悄溜进隔壁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桌上放着砚台,镇尺,还有上等狼毫
江山心想,没想到杨庆奎这般恶人竟也喜欢舞文弄墨。
可再仔细一看,那书桌上早已铺了厚厚一层尘.
“哥,你看这边!”江河小声喊道。
江山急忙来到江河身边,此时,江山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摆了两个书架,一个书架上摆满了书,而眼前这个书架上面则满满的摆满了各种古玩文物,江山随意拿下一间玉圭,仔细一看,没想到这东西竟是真的。
一道亮光立马闪过江山的脑海,玉龙玥可能就在这里。
“河儿,仔细找,玉龙玥可能就在这里!”江山兴奋地说道。
兄弟二人立马仔细“审查“起每一件文物,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们要找的东西,这里玉器到不少,有玉蝉,玉卮,双耳玉琮,可就是没有玉龙玥。江山心里顿时犯了急,莫非杨庆奎已经把玉龙玥送人了,这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哥,你看上面那个紫木盒!”突然,江河指着上面说道。
江山立马将目光移到那个紫木盒子上,就在那一瞬间,直觉告诉江山,玉龙玥一定在这个盒子里!
“快把这个盒子取下来!”江山急忙对江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