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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魉

我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何阴阳说了一遍。

"真的假的?这事也太邪乎了吧?什么级别的鬼能让你动都动不得?"何阴阳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苦笑了一声,我也不愿相信,我何尝想在大街上让人当猴看?可是这确实是真的,一条条大长辫子,一具具冰冷的身体都是真的,回忆起来各种滋味依然心有余悸。

"这不是一般的鬼,我可能是让人冲着了!"

"冲着了?"何阴阳睁大了眼睛。

我点了点头道:"前两天跟三个鬼打麻将,被煞给冲了,今个又去了按摩房那种秽气的地方,很容易被鬼盯上!"

"得了吧冬哥,一般的鬼还敢靠近你?"

看这小子一脸的崇拜,我不禁苦笑了笑,冬哥又不是超人,人在身子弱的时候被鬼冲了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我是邪骨头,而且......阴年阴月阴时生。

我总感觉这事都点蹊跷,纵然我体虚的时候,敢来骚扰我的鬼那也不会是一般的鬼,刚才那般经历,明显是近似实境的幻觉......想到刚才的种种恐怖,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鬼肯定有着特殊的本领。

这种本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那种感觉实在太身临其境了!我几乎都以为是真的,似乎是我潜意进入到了那个世界,又或者是被某种力量所蒙蔽......纠结种种,倒像是有东西控制了我的大脑!

啊!我想起来了!我突然想起天书上的一句话:世间之鬼魅魍魉,骇人心魄,身临其境或入梦者,为魉。

这是真的吗?我被一只魉盯上了?

这怎么可能?那种东西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形成,鬼魅魍魉各有特点,其中前三者鬼、魅、魍,我都是已经见识过了。

鬼就不用说,那是我们哥俩的好朋友,经常遇到。

魅,我们见过一只,那是一只魅妖,在电影院被我俩覆灭于屏幕里,电影世界之中。

魍,我们也见过一只,那是在棋盘山,鬼石之中藏匿的山魈,这厮擅用幻觉来迷惑人,不过也被我们给灭掉了。

可以说以上两个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十分难对付。

那如果这辫子姑娘便是传说中的魉的话......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魅,它的能力是营造虚幻。魍,它的能力是操纵虚幻。而魉......它是三者之中最奇特的一个,它的能力是化为虚幻。

也就是说,魉,本身可以化为虚幻,她是一种近似于存在和虚幻之间的东西。这种能力是最可怕的,也是最难对付的,而且刚才的幻境我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那感觉就如同脱离了世界一般,万分恐惧。

而且,鬼魅魍魉中的最后两者,魍魉,都是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入梦!

魍可以营造梦境,而魉更可怕,它可以进入梦境!

想到这,我心头一沉,那可麻烦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在苦苦挣扎在睡梦之中?这种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还赶不上出现一只厉鬼甚至是恶鬼,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可恶!魅、魍、魉,都是不容易产生的鬼怪,在深山老林里都不多见,一般情况是不容易出现在闹市之中的,除非......

"除非有人饲养!"何阴阳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我。

此刻我们已经回到了旅店,对辫子姑娘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何阴阳虽然还没看见那辫子姑娘,但他对我说的话是深信不疑,毕竟,我在大街上‘耍宝’不是假的。

我抿了抿嘴道:"早先便听说香港一带很擅长养鬼的把戏,风水世家多出于此,现在看来是真的,不过,他娘的竟然闹到了我的身上!"

我这话不是乱说的,香港靠近内陆,又临海外,传说流传着一些奇术,什么巫蛊啊,什么降头啊,什么养小鬼啊!我们都没少听说。

如今我撞见了这么邪门的事,就更深信不疑了。一想想那个长辫子妞,我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东西还真他娘的不好对付,起码我到现在还没想到什么办法。

一时间有些着恼,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香港鬼片,什么猛鬼之类的,不禁有点发冷。先头面对辫子姑娘时那种恐惧时不时的飘上心头,让我有点阴影,看来香港的鬼,真的比较猛!

晚上吃了点饭,我愣是不敢睡觉,我怕做梦啊,倒也不是我胆小,只是一想到那鬼东西可能进到我的梦里,我心里就一阵恐慌。

也许有的人能够体会到,人一生的恐惧大多是在梦里,那是因为白天的压力无处发泄,所以都堆积到梦里去了,因此梦里的那种恐惧比现实中的恐惧要强上百倍。

在梦里,你可以杀人,你可以放纵,你甚至可以在某个大明星的身上驰骋,但是你同样要承担杀人后的恐惧,放纵后的空虚,和醒来的失落。

可以说那是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世界,是魉极为喜欢的地方,所以我有点打怵,打怵睡觉。而且自从上街回来,我心里就一直空空的,冷冷的,说不清那种感觉来自哪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一般。

看电视一直折腾到半夜,何阴阳看我受折磨,不禁有点心疼,这小子馊主意比较多。

他帮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立筷子,把鬼送走了就好了!

"这能行吗?"我孤疑道。

何阴阳连连点头,"能行能行!我小时候‘撞着了’我奶就给我立筷子,撒点五谷杂粮鬼就送走了!"

那好吧!

一碗水,一双方便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面,也没有什么五谷杂粮,就下楼买了一袋小浣熊干脆面,碾碎了往身上掸了掸。何阴阳像仙儿似的绕着桌子一阵念叨一阵鼓弄,还真有点他爷爷的潜质。

"嗨!是神归位,是鬼归坟,香港鬼也是鬼,别在折磨我冬哥了,速速退去,急急如律令!"

我不禁翻了翻白眼,苦笑了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将筷子狠狠地插在了碗里,溅起了两朵水花,缓缓地撒开手去......

只见,两根筷子直挺挺地立在了水碗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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