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有这么几样东西,有几根死掉且干掉的蚯蚓尸体,有几片好像是生拔下来的红色指甲,还连着些干掉的肉,从形状来看,是个女人的。有一张正面暗红色背面白色的纸,还有块桃木令牌。令牌的一面刻着一个道符,符的含义我和胡宗仁都不认识,另一面则刻了一首诗:
动我土者必亡魂,海角天涯屠岁庚。寒冰不可断流水,死木亦然再逢春。
不自夸的说,我的语文成绩还是比胡宗仁好那么一截,小时候还因为考试第一名得了个小红花呢!所以我把这首诗的意思解释给胡宗仁那只猪听,前两句,是在说我和胡宗仁,意思是我们动了这盒子里的玩意或是拔了这棵树,就会被不分寒暑地点岁月的无尽追杀。我把那令牌打上光让胡宗仁看,符咒和字迹都是刚刻下没多久的。我苦笑道,妈哟,付强早猜到我们要挖树了!这也是个局。
我告诉胡宗仁,后面两句的意思是在招魂,意思是人死了不是什么都没了,同样可以根据相应的死忌来把鬼请出来,基本请鬼都不干好事,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请鬼。我对胡宗仁说,你仔细看看那张红纸是什么,因为我看是暗红色的,我害怕那是沾了血的,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胡宗仁好了,胡宗仁拿在手里看了看,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把红纸丢回铁盒子里对我说:
“是胭脂。”
看着盒子里的这些东西,除了死蚯蚓我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但是基本上肯定的是,胭脂和那些指甲,都是那个红衣女鬼的东西。八成也是个被利用的鬼,可怜的鬼!我对胡宗仁说,现在走吧,先离开这里,回头再想想办法。
我们俩循着路下山,到了山脚走到我的车跟前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头坐在我们车跟前,双腿瑟瑟发抖,看样子这个老人家真是吓坏了。我本来想骂他几句的但是一想人家也这么大岁数了,于是对他说大爷你估计暂时还得住在你儿子这里,事情还没办完,等弄完了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猛点头说好好好,样子很像是啄米的小鸡。
我和胡宗仁开车准备一边回去一边好好合计下这次的事情,却在下山走到接近江南体育馆的位置,我因为车要转向,于是得看看后视镜,却在副驾驶一侧的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红衣女鬼正好像是趴在我的后备箱盖子的侧面上一样,俩眼直勾勾的从后视镜里正看着我。
我想我得这么来形容,如果看过日本变态级的恐怖片《咒怨》的话,就很容易想象到当时那个红衣红唇白脸女鬼爬动的姿势了。集合跟《咒怨》里伽椰子老师从阁楼里爬下来的姿势一样。区别只在于伽椰子老师头发凌乱,七孔流血,而这个女鬼却面无表情,头发倒是非常顺滑的样子,真应该去给霸王洗发液做做广告。只不过它贴着我车的右侧,慢慢的爬了过来,后视镜偏偏又是个广角的,如此一来它那张苍白的脸就显得格外可怕。
这一吓,吓得我赶紧一个急刹车,对胡宗仁喊道开窗户给我打!胡宗仁转头的时候,那个女鬼已经贴这我车的右侧爬到了副驾驶的玻璃窗那,正横着身子,侧挂在我副驾驶的车门外,隔着玻璃望着我和胡宗仁。胡宗仁想也没想,抄起他的石头印就拍了过去,哐当一声,玻璃碎了,女鬼也不见了。
不过我知道那个鬼肯定还没走,完了,缠上了。
四周静悄悄的,我和胡宗仁也是惊魂未定,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付韵妮打个电话。今晚的一切发生得太可怕,我本来还在犹豫是该直接找寻要害我命的那个廋男人,还是顺藤摸瓜的一步步自己查,现在看来我的小心脏也经不住这样吓几回了,别整的事情没查清楚,我倒先化为青烟驾鹤西去,我该怎么面对我家阿彩,今后江湖上传言起来,岂不是让那些小妹妹们少了个暗恋的对象吗?可是因为白天才和付韵妮说了绝交的话,这时候打给她,算是我先示弱了。还是因为觉得她跟她老爹确实不太一样,于是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了过去。她接了电话以后很久没说话,估计也是被我气到了,这到无所谓,于是我先开口,我问她,付韵妮,要是你真不是跟你家老爹一党的,你就告诉我,那个要我命的瘦子,他叫什么名字?
她沉默了一会告诉我,姓魏。
我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挂了电话。接着我顾不了现在已经是深夜,给司徒师傅打了电话,他接了以后我省去了那些狗屎的问候,直接告诉他:
“司徒师傅,你还记得07年统景楚楚那个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