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因为当天要走两个地方的关系,司徒早早的就把我们全都喊了起来。整个屋子里他的岁数最大,却是起得最早的一个人,这要归结于他多年以来养成的固定的生活习惯。我也曾经多次想要跟他一样,把作息规律调整过来,这样我最少也能活个司徒这般大的岁数,我是指,如果这次我能够活下来的话。
上午不到9点的时候,我们就到了七星岗一代的巴蔓子墓那里。以往还有个文物管理处的人在这里做讲解,如今却只是在下地下室入口的地方有个穿的很像警察叔叔的保安大哥,而且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玩自己的山寨手机。见我们5个人来了,只是很冷漠的说了一句,9点半才开放参观哦。想要以此把我们拦在外面不让进去,司徒却对那个保安说,我们就在这里看看,等下还要赶火车。那个保安摇摇头说,看看也不行。胡宗仁站出来说,你怕撒子嘛,我们未必还能把坟给偷走了迈?他块头大,声音也大,本来可以好好说的话,被他这么一吵,就变得好像是在无理争吵一般。那个保安被胡宗仁这么一说,有点虚了,于是就说,不是他不让我们进去,而是管理处有规定,不到时间不放游客进去的。我则站出来说,这有个什么关系嘛,反正你这里一天也来不到几个人,我们就进去看最多10分钟,完了就走,通融一下嘛。说完我给保安丢了一根烟过去。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铁栏让我们进去了,我在进去的时候捏了捏胡宗仁的手臂,意思是你先忍忍你的火气,否则这家伙老是这么冲动,早晚要给我们添麻烦。
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从保安的位置走下去不到20米,我们的侧面就有一个类似防空洞的建筑,洞口横着一排铁栏杆。洞里是穹顶造型,看上去既昏暗又潮湿。巴蔓子的坟墓,就孤零零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巴蔓子墓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不过那是在很多年以前,学校每学期都要组织一次无聊透顶的重庆一日游,地点出了渣滓洞白公馆磁器口解放碑,还有就是红岩村和巴蔓子墓了,我当时就觉得字水中学的校长脑子有毛病,你说我们好好的花钱到学校来念书你让我们去接受革命教育也就罢了,还带着这么多同学去给巴蔓子上坟是个什么道理呢?尽管多次这样以为,但是每次都会因为自己年幼不懂事而只能服从安排。不过这一次来,却是带着不一样的心情,虽然司徒师傅告诉我说,这里多半是我们起初的误判,但是我依旧对这里怀有一丝希望。
付韵妮指着墙上挂的那些画,指指点点的跟胡宗仁解释着,我则一直把彩姐牵着,昨天把她吓得很惨,此刻我也不愿意在任何情况下松开她的手了。司徒则一直趴在墓前面的栏杆那里,伸头朝着穹顶上望去。完了以后,司徒退到入口的地方队那个保安说,你们这里一般多久要修缮一次啊?那个保安说前不久才来了文物管理团队,整治了一下穹顶上漏水的问题。司徒对保安说,那我看怎么那里还在滴水呢?保安一惊,说不会吧。于是就跟着司徒走了下来。
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司徒这样做是在为什么。保安翻过栏杆去,问司徒滴水的地方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司徒就隔着栏杆一直指着,就在那里啊,那么大一团水渍。保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却依旧纳闷的说,你到底指的是哪点哦,我真的没看到。司徒说,小兄弟,你把灯打开,我好好指给你看。于是那个保安就打开了里面那个估计不怎么常常开的灯,因为是忽闪忽闪了好几下灯才亮了起来。司徒接着指,就在那儿呀,这个墓碑对过去,很大一团,唉,小兄弟你是啷个回事哦,这么明显都看不到,来来来我进来指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