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华和霍聚财两人正嗅着清香,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两人不免打了个寒颤,他们面前的香头火星发亮发绿,这情景,两人清楚有东西进了屋子。于是回身朝窗外望去。
果然,在他们身后有两魂魄,一男一女,他们头发蓬松凌乱不堪,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双眼深陷带着黑眼圈,而且有黑色的血液从深陷得像两个黑洞的眼睛里流出来挂在腮边。他们,一身是泥。就这么面无表情的飘在屋子的空间里。陈真华和霍聚财认得这两鬼魂便是王苍龙的父亲王仲仁夫妇,于是陈真华奇怪的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等两鬼魂说话,又见窗户外飘进两个物体,一黑一白,不用说,读者也知道是谁了,黑白无常每次进来都是从窗户外飘进来的。他们手里各拿一副手铐,亮铮铮的手铐,跟警察用的差不多。
“黑白兄,”霍聚财看着黑白无常问,“你们来这了干什么?还拿着手铐,当警察了?”
黑无常指了指王仲仁说:“以前拖着铁链多麻烦,我们现在开始用这手铐了,既轻松又方便,不过这次来我们就是为了他俩。”
白无常接着说:“阎王爷派我们来勾他夫妇俩的魂魄,可是我们找了几年就是找不到,阎王爷责备我们办事不力,扣了我们两年薪水,年终奖也没有指望了,你说害不害‘鬼’?”
“这也怨不得我啊,”王仲仁委屈的说,“我那兔崽子把我们毒死后,不知在哪个缺德的法师那里要来镇鬼符章,他用符章混合泥土,把我们的魂魄连同身体锁在墙内,要不是这俩小兄弟打开双面墙,我们还不知道要困多久呢。”王仲仁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果真是你儿子杀了你们?”陈真华听王仲仁这么一说,于是问道,“你儿子竟下得了手?你俩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啊。”
“这畜生怎么下不了手,想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拉扯大,两口子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到头来我们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女鬼咬牙切齿的说,她因为年纪大了牙齿掉光,虽然咬着牙,实际上就是上下牙龈彼此磨蹭,凹进去的嘴唇蠕动着。
“听村民说他不是接你们来城里享清福吗?怎么就毒死你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霍聚财问。到现在他也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王苍龙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狠下心来毒死自己的生身父母,尤其是这么大的年纪,居然死于中毒。
“享清福?”王仲仁苦笑一声,显得很无奈的又叹了口气说,“这个畜生,大学毕业后到城里找工作一两年不回家,两年后突然回来就说把我们接到城里享清福。我们还以为他孝顺了懂事了,我们以为真的可以享清福了,却不曾想这挨千刀的竟然逼着我和老伴吃发霉腐烂的食物,然后他去人寿保险公司帮我们买了保险,我们死了他就可以弄到一大笔人寿保险赔偿费。”
“衣冠禽兽!”霍聚财愤愤的说,“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像这种丧心病狂连自己的父母都痛下杀手的人,应该受到千刀万剐。”
“那他是如何把你们藏在双墙里的呢?”陈真华问。
“我们被毒死之后,他把我们的尸体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连夜运回贵州,趁夜就砌了一堵墙,这样就把我们藏在墙中。”老太婆说。
“好!”陈真华说,“事情已经明了,但是抓他的证据不足,警察局是不会因为我们鬼魂所说供词去抓他的,再说我们也不能让警察局知道我们的身份。”
“你说的没错!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让他在证据面前无所遁形。”霍聚财说。
于是大家开始思考着怎么找到证据,思考着怎么让王苍龙露出马脚。
几人就这么在屋里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对策,却不知不觉快到天明,黑白无常眼看天要亮了,于是催促着王仲仁夫妇尽快跟他们回去。
在黑白无常的催促下,王仲仁夫妇显得有些不愿意,他俩死的那么冤,很想亲眼看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儿子受到法律的制裁,很想亲自看见他被拉上囚车,然后开往刑场,这个衣冠禽兽被警察们的正义的子弹结束他遗臭万年的人生。
不过,就算不想离去也是没有办法,鬼魂怎么在白天存在呢?除非像陈真华他们借尸还魂。但是,王仲仁夫妇没有得到阎王的允许,他俩是不可能借尸还魂的。
因此,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终于,王仲仁夫妇在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跟着黑白无常走了,被藏在墙内三年,手脚有些不灵便,所以就算飘在空中也是一晃一晃的。
他俩在离去时再三请求陈真华一定要抓住儿子,别让那个恶人留在世上再害人,陈真华看着他们忧郁的眼神,心里疼痛不已,答应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