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朝干草堆靠近,看见草堆里的一双脚,一个奇怪的想法闪过他的大脑,他认为一定有人遇害而且被抛了尸。
弯下腰,他轻轻刨开干草,然后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三十几岁,衣着考究身子微胖的男子。
这是一个活人,因为他的双眼还睁得大大的,而且转动不停,眼神里充满恐惧。
但是他双脚露出来时,他还假装一动不动,以为发现他的人如果胆子过小看见这双腿就会吓跑呢。
“黄秘书?!”欧阳青看着草堆里的人惊讶地叫着,同时揉揉眼睛,似乎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假象而已。
就算是鬼魂的他也不相信在这荒山野岭会遇上这么一个高官秘书。而且还是独自一人呢。
“饶命啊,好汉!,”原来,这人便是上次到霍老爷家祝寿的黄秘书黄江宇,他躲在草堆里被发现了,于是双眼饱含恐惧的瞪着欧阳青全身发抖。
“不是,”欧阳青急忙扶起这男子,耸耸肩说,“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说真的,我还奇怪您这么一位省委书记的秘书怎么会在这里呢,所以,您也不用向我说‘饶命’。”
“你不想伤害我?”黄江宇眼珠子转动一下,说,“难道你不是坏人?尽管你看起来还算善良。”
欧阳青看上去算不上满脸横肉,但也不是那种具有善良外表的人,黄江宇这么说谁都听得出来他不外乎就是在讨好欧阳青。
“我不是坏人,而且你猜得很对,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是因为避雨才跑到这茅屋的,我想我来这里的原因跟你一样,对了,您是来躲雨吗?”欧阳青把边对黄江宇说边把黄江宇搀扶到那木板床边坐下,傻傻的看着眼前之人,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说该不该问。
“你真是因为躲雨才来这里的?”黄江宇看着欧阳青,眼神里充满着疑惑,那恐惧之心似乎并不会因为欧阳青把他扶起来坐在床前而减弱。他对眼前这个帮助他的人仍然满心狐疑。
“您说的没错,”欧阳青微笑着说。
黄江宇还是将信将疑,他盯着欧阳青上下打量,似乎他能看得出欧阳青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一带呢?”他沉默片刻后继续问。
欧阳青把嘴凑上去贴着黄江宇的耳朵说:“我来打只野味尝尝。”
他可不想让黄江宇知道他们七人的秘密,所以想了半天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说了这么一句话,欧阳青又去抱了一捆柴禾,然后点燃火堆,等到屋子有些暖和之后,他坐回木板床上,看着黄江宇继续说:“我只是躲雨而已,如此偏僻的地方谁会来呢?哦,除了你,黄秘书,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两天前我到乌邦城去接我妻儿,孩子跟他娘去他婆婆家,他们家就在乌邦城,来到乌邦城后,我想乌邦城与海蜃市相距不远,于是我便想先来海蜃市看望朋友,还有警察局前段时间破获的冉娇璐被杀一案,不是传说还有幕后真凶吗?却不想来到海蜃市郊外,跟我一同来的司机突然内急要上解手,我也觉得车里有些烦闷,所以就钻出车来,不曾想,刚出车里便有几个像土匪一样的人冲上来,他们手拿匕首,要求我把身上的钱给他们,我说我是虚垣省省委书记的秘书,可是他们并不会因此而罢手,反而想杀我灭口,然后连推带拉把我绑架到这松林山而来,后来我听到有警笛声想起,那几个强盗听到警笛声便跑回路上去看,留下一个贼人看着我,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松林里跑,因为也不知道路径,只是一个劲的到处跑,也不知道跑了好久,总之最后就跑到了这里。然而,现在我想出去,却找不到路出去了,为了寻找出路,我已经找了两天了,今早打算继续找路的,可是下雨了,而且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所以我就躲在草堆里,你叫我黄秘书,你认识我?”黄江宇确定眼前的欧阳青不是在撒谎之后,于是深吸一口气闹闹叨叨的说着。
“不错,”欧阳青站起身来看着黄江宇说,“但是我认识你而我想你不一定认识我,我记得我们已经相遇过好几次,两年前市领导派我前往省里学习,你在培训课上传达省委书记的话,要求我们政府工作人员一定要淡泊名利,一心为民,不要被金钱诱惑而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当时听黄秘书您这么一说,我心里真的佩服您,一年前你随省委书记来海蜃市检查工作,本来我是想向你汇报市政府的某些官员一些不良现象的,希望你能向省委书记反映一下,但你们下榻的那家酒店前后都有警察围着,路上也被警察封了,不准百姓行走,所以像我这么一个基层工作人员,我也见不到您。”
“原来是这样,”黄江宇耸耸肩说,“我还以为你与那些土匪一伙的呢。”欧阳青的话,黄秘书只是微笑而过。
“我怎么会呢?除非有人污蔑,”欧阳青说,“黄秘书的朋友是不是霍江宇霍老爷?你来看望他们真够朋友。就像我和陈真华霍聚财以三个,但是你总在怀疑我,按你这省委书记秘书的身份有些不相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