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局长和燕松想到过去种种,心里难免伤感,他们此时才觉得自己被生活戏弄了一番,以为做了警察局局长便可只手遮天,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贪婪,让人迷失心志,埋没良知,最后却是遍体鳞伤。
于是,他们很后悔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做了这个局长。
陈真华同样回警局上班,正处于悔恨中的唐孝农和燕松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他之前在法庭上作证一事,所以他简单的说他已经有了一些自由,不过,他并非就这么闲着无事,霍江宇被杀他还是放在心上的,他想知道究竟是谁动用警察局的枪支杀人,虽然他认为唐孝农和燕松的嫌疑最大。
之前,那些曾经和市民们打了一架的警察们现在还沮丧的围坐在一起大家都在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都觉得做警察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丢脸了,平时威风凛凛,现在狼狈不堪,以后怎么好意思出现在海蜃市的街头巷尾?怎么去处理那些市民纠纷?
所以,当警察们满身是水的坐着聊天时,只有陈真华他独自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看着他在霍江宇被杀的现场拍下来的照片。
不过,他看了半天他还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于是,他叹了口气,靠着椅子伸了伸懒腰,然后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捏了捏鼻梁,让他疲惫的眼睛得到一些放松。
他暂时休息的时候,看了看那些发着牢骚的“落汤鸡”们,然后偷偷笑了,之前和市民混战他可没有参与,所以除了局长和那几个副局长以外,整个警察局就只有他还穿着干衣服。
“何必苦恼,”他站起来走向那些正在谈话的警察们,然后说,“人嘛,总要遇上一些难堪的事,只要这事一过,谁还会记得了这些?”
“你说得轻松,”一个警察回头对他说,“针扎不到你你当然感觉不到疼了,你倒好,遇到这么丢脸的事你就躲得远远的,现在就只有你衣服是干爽的,我这手臂还很疼呢,你看!都出血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人用手使劲在上面抓的,那指甲也不剪一下。”
“你说你手臂流血?”另一个警察还算乐观,他嘿嘿的笑着说,“是不是你手臂上流出来的哦?说不定是还是别人的呢。”
“你总不会要我去做dna坚定一下吧?”这警察嘟哝着说。
“流血?dna?”
陈真华听到这两个警察对话,他们提到了流血和dna,这么不经意的对话,让他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急忙返回办公桌前,再次拿起相片仔细地看。
这下,他总算有所发现了,就在相片上,他看到了有些草地和树枝上有血渍,这可是他一直都没在意的,因为他总认为这些血渍就是那司机或者是那三个保镖的。
“把这些血渍拿去做dna鉴定,不就知道是谁的了吗?如果不是司机的,也不是那三个保镖的,那么这就说明一定是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只要在dna数据库里进行比对,凶手就休想抵赖。,可惜的是现在时隔三个多月,就算有什么血渍也都不在了,如果硬要去调查一下,那也只是为保万一,所以还是去看看吧。”
这一发现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他高兴的大笑起来,激动的在办公室里蹦蹦跳跳,那些警察们看着他,纳闷的说不出过来,幸好这些警察平时就不怎么喜欢陈真华,就算陈真华发疯似的又笑又跳的,他们也不会在意。
事不宜迟,想到去取血渍做dna鉴定,急忙收拾好相片,然后快步跑了出去。
可刚出办公室的大门,他便与正要走进来的唐局长和燕松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陈真华抬头见撞上的是一直都排斥他、巴不得他死的唐局长,而且前两天出庭还是他提出要严查枪支一事,已经令唐局长怀恨在心了,于是他此时心下认为死定了。
“没关系!”局长淡淡的说。
这一句“没关系”虽说平淡,却令陈真华大吃一惊,同时也不了解,这是他进警局以来听到的最客气的话了,而且是出自唐局长的嘴,要知道,两人可是水火不容啊。
所以,他不解的看着唐局长。
唐局长也很尴尬,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和陈真华这么客气的说话,于是,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愤,他微笑着说:“这么开心的跑出来,这是要去哪儿呢?”
陈真华听到局长这么一问,又看见局长微笑着,这可是难得的善良的微笑,于是他就不得不与局长说上两句,尽管他认为局长的笑或许更加狡诈,但是他怎么也不好让气氛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