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外,是一个好天气,比起看守所里阴暗来说外面确实好的多。
蹲在看守所一无所知,但是外面却蜚短流长。
霍聚财和欧阳青被当场抓捕之后,海蜃市的海蜃日报和乌邦城的乌邦晚报早已报道了出来,只要在报摊随便买张报纸,便可见上面都是这么写:凶残的少年弑父数月又杀人;政府职员竟然勾结嫌疑犯;惨绝人寰的凶徒,肆虐成性的人生…这每一个内容都是写霍聚财和欧阳青的,一时间他们倒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人们只要坐下来便会谈及杀人案件的事情,飞飞扬扬的传接着,一直传到兰雨星的耳朵里。
“岂有此理!”兰雨星愤怒的扫视了桌子上的当天时报,生气地把粉拳击在桌子上,对对面沙发上的陈真华说,“简直是瞎报道,不了解内情写文章,简直是诋毁!”
“你也别生气,”陈真华把报纸往眼前挪了挪,冷笑一声说,“现在的报社做事哪管什么真实于假,他们最喜欢报道这些不切实际的新闻,已经忽略的作为消息应该具备的真实、及时和语言的简洁,他们喜欢大事渲染,把没有的或者是微小的不遗余力的报道出来,尤其喜欢报道哪个富豪流泪了,那个当官的贪污了,就算是一个明星挖鼻洞他们也会争相报道,前年,我见海蜃市的记者们拿着那可恶的话筒在街上到处问人‘开心吗?’,我见这场景真觉得恶心,人家开不开心关他们什么事?开心又怎么样不开心又怎么样?难道说生活困难他们就会向政府反映吗?而且反应有用吗?这么做不外乎是在给陆市长治理海蜃市宣扬政绩,而实际上陆市长这个贪官却什么也没做。”
“说到这些我更生气,”兰雨星说,“要是街上有人饿死他们也不管,只要看见某个当官的穿了一分钟的水胶鞋,他们那摄像机就不停的闪,全都围着这当官的转,经常报道这些做官的为这个城市又做了什么贡献,那个局长又为百姓呕心沥血,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等到这些当官的犯了法,他们又在报纸上说长道短,谁也不去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贪官,就像唐孝农一样,难道他的上司就没罪吗?”
“你说的是,不过现在我们要想想如何帮助欧阳青和霍聚财洗脱嫌疑,如今报纸对霍聚财的‘凶残’做了报道,他在市民心中难免造成负面影响,南宫明对霍氏企业虎视眈眈,南宫明一定会借此机会打击霍聚财在霍氏企业的地位,只有洗脱嫌疑,霍聚财才能回到董事会。”
陈真华想得倒还周到,他担心南宫明借着这个机会已经进入霍氏企业了。
正如他所想,实际上就在霍聚财被捕的第二天,霍氏股票持续下跌,股民情绪又一次高涨,在此情况,不论是维稳还是挽救海蜃市的经济,市政府已经发布消息,只要是谁能挽救海蜃市的经济,他们一定从旁协助。
所以,南宫明在霍聚财进入看守所之时,他也进入霍氏企业,那些只为自己利益的股东们,像迎接亲爹一样迎接这个道貌岸然的南宫明,这个道德败坏的仇笑钱附体的南宫明。
南宫民以五亿资金买下霍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了霍氏企业的最大股东,于是,春风得意的南宫民成了霍氏企业的董事长。
他一主持霍氏企业,马上把忠于霍江宇的董事全部赶出董事会,霍氏企业成了广元公司的附属公司。
经过霍氏作为跳板,他已经掌握了海蜃市百分之三十五的经济命脉,无形中控制了市政府某些部门运作。
面对自己的“成功”,处于得意的他站在海蜃市最高楼层上,俯瞰脚下如黄河决堤般浩荡的车流,他笑了,笑得那么大声,笑得那么得意,似乎他的笑声能传到寰宇一般。
他认为他成功了,一个拥有数亿资产的他,举手投足都能震动这个外表光滑实则萧索的海蜃市,当年人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仇笑钱今天可以扬眉吐气了,他有这个能力掌握着海蜃市人的生死大权,那些曾经逼死他的人他要一点点的折磨他们,尤其是兰氏集团和兰星公司。
当年要不是这些人从中作梗,他早就拿下兰氏集团了,要不是这些人,他仇笑钱根本不会就这么撞墙死去,死的那么窝囊,死的那么不值,连他百依百顺的老婆都要带着他的钱改嫁他人。
想到死亡,他不再自豪了,甚至有些悲哀,得意的脸瞬间变得沮丧,他清楚,他死了,所以就算在成功他也只是一个附属品,人们之尊重南宫民这么一个皮囊,要是提到他“仇笑钱”这个名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呸”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