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突然只见井水”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我心想这下面不会是要浮起什么东西来吧?水泡依旧在不停地冒,可是并没有任何东西浮起来,反而我看见这井下面的水开始不断下降,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直到水降到了一定的位置,我看见从水里突然冒出一件东西来,像是一根石柱。可是我细细看了却惊奇地发现这是一根玉琮,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棵玉树,因为在它的主干上长着许多树杈一样的东西,却是青铜做成的,底端箍在了玉琮上生长出来。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玉琮,它的顶端足足有两人合抱这么粗,从它身上生长出来的青铜树杈上长着青铜铸成的树叶,一片片挂在青铜树枝上,如不仔细看,还当真会以为是棵生长在井底的树。
水位迅速地降下去,我根本看不到井底,自然也无法知道这根玉琮究竟有多长。但是依我来看,这玉琮绝对是一个奇迹,因为据我目测,它越往井底越粗,就像一座金字塔一样!
其实我很想下去一看究竟,但是这井毕竟太深了,而且下面空无一物,根本没有可以攀附的地方,无法下去,摸金手他们也看了看,说我们可以下去看看。
我看向他,摸金手一向做事稳当,不会冒这样的险,而且万一井底的水再涨上来我们根本没有可以逃生的地方。
但是说话之间摸金手已经拿出了绳索,他把所有的绳子都连在一起,我们带来的绳子本来一根就有十多米长,这样连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十米。摸金手把绳子的一端系在一楼里的石柱上,然后把剩下的全都丢进了井里,他说如果水涨起来,我们可以顺着绳子爬上来。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赖皮在一边则尽是咂嘴声,我听得出他这是惊叹,只听他说:”设计这个井的人果真计算得很精妙,用密檐塔把井覆盖起来,可是刚刚地面坍塌却砸不到玉琮。你看刚刚水面离玉琮的顶端少说也有十来米,塌陷石块掉落下去的力道被水卸了个一干二净,只能静静地沉入井底,却丝毫损坏不了玉琮!”
赖皮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玄机,可是刚刚的经历我始终有些想不通,总觉得我们漏掉了一些重要的环节,让我无法将它们完整地联系起来。
刘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摸金手已经开始顺着绳子往下面下去,他身子灵活,很快就已经下去了一两米。我看着他缓缓靠近玉琮的顶端,然后落在玉琮上,他朝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我们没问题,可以下来。
赖皮说让我先下去,他和刘正最后,我手脚没有摸金手灵活,所以要慢一些,但还算顺利,也很快就接近了玉琮顶部。
我离玉琮顶部还有一米多的位置,突然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我看见赖皮转过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我看到他转过身走了过去,接着刘正也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赖皮他们看到了什么,摸金手在下面喊着赖皮,问他出了什么事,可是赖皮却没有回应;他又喊刘正,可是依旧没有应答,上面一片安静,只有摸金手的声音回响在井里。
我悬在绳子上也抬头往上面看,就在我抬头的时候,突然感到手上的绳子猛地一松,接着我就失去了可以依附的东西急速坠落下去。然后我感到我被一个力道猛地拽住,是摸金手眼疾手快拉住了我,可是巨大的冲力也把他拉出了半个多身子,他半个身子悬在玉琮上,半个身子悬出来伸出一只手拉着我。
我被这样拉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把摸金手也拽了下来,摸金手则一点点地把身子往后退,幸好玉琮是有纹路而不是光滑的,摸金手的另一只手正是抓住了凹凸的纹路,这才拉住了我,否则的话只怕我们两个人都要坠下去。
摸金手一点点地把我拉起来,直到我也毫发无伤地站在玉琮上。可是我悬着的心却丝毫没有落下来,因为赖皮和刘正还没有下来。
我不知道他们在上面遇见了什么异常,我和摸金手在下面又喊了他们几声,依旧没有回应,井上面是死一般的安静。正在我们不解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似乎是密檐塔石门关合的声音,接着上面和井里面立刻变成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而我更担心的是赖皮和刘正,他们在上面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总觉得上面一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
而我和摸金手现在也面临一个困境,就是绳子断了,我们已经无法上去,更加糟糕的是估计绳子已经掉到井底去了,我们被困在了井里面。
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摸金手打亮了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又照了照上面,手电筒的光芒微弱,灯光消失在周围的黑暗中,照不到井的边缘,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身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摸金手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爬下去或许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这好像已经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法子了。摸金手用手电筒照了照,我发现最近的青铜树杈离我们都有三四米的距离,我们只能靠拉着玉琮的凹纹爬下去,但这是极危险的事,稍有不慎就会掉落下去,这样掉下去我不认为会有生还的可能。
摸金手说着把手电筒递给我,他率先爬了下去,我看着他一点点地下去,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失手,他就这样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