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和封棺石的触感一模一样,只是我不会认为这么大一面石镜会是封棺石,而且摸金手也说了,塔身上是用来放置陪葬品的,那么这面石镜也应该是陪葬品才对。
之所以说这是一面石镜,是因为打磨得如此光滑的石头里面,的确可以看到我们的影像,特别是无字的这一面,我想这一面就应该是正面,因为它打磨得明显要比有字的那一面光滑明亮,我站在前面,可以看到完整的影像。
而且,这面石镜,通体都是黑色的,像是黑曜石,却又不像,通体更像一种我们都不知道的材质。
我这样想着,盯着镜面里的我看,可是再看的时候,却猛地吓了我一跳,因为我看见在我的头顶,悬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去看身后头顶处,可是那里却什么也没有,我又转头看了看四周,依旧什么也没有,我不相信地再次看向石镜,这回石镜里头的人没有了。
我不认为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的的确确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悬在我身后头顶处的人!
摸金手看到我慌张的神色,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我刚刚看见的东西,可是还不等我开口,摸金手突然猛地一把将我推开,同时出声:”小心!”
我被摸金手猛地一推,重心不稳,跌倒在地面上,与此同时,我看见一条白花花的东西在我眼前一晃,落到了石镜上,竟然是先前我们追的那条角蛇!
它的腹足在石镜上来回地爬动着,尾巴垂落在石镜镜面上,映出一模一样的影子,它的触手则对着我们一群人,发出一阵阵婴孩般的尖锐哭泣,我听过这声音,这是它愤怒的预兆!
我从地上试着爬起来,可是我刚动,它就将触手对准了我,我立刻不敢动了,与此同时,我只听到外面檐角的铜铃铛剧烈地摇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竟然奇响无比!
同时我感到整座密檐塔有些微微地震动起来,接着只听楼上发出一阵阵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倒塌碎裂,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都掉落了下来,而且下一瞬间,我就看到了从楼梯上爬下来的角蛇!
这条在石镜上的角蛇见到同伴的到来更加尖锐地嘶鸣起来,这些陆陆续续爬下来的角蛇听到角蛇的嘶鸣立刻也发出相同的嘶鸣,似乎在回应,它们一点点朝我们聚集而来,我在地上更是一动不敢动,手默默摸到腰间,握紧了摸金符。
而且我发现形势对我很不利,因为我被摸金手这么一推,完全脱离了队伍,一个人在石镜的这一头,而他们四个人,则在石镜的另一边看着我干着急。
他们不敢妄动,摸金手也在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别轻举妄动,我看这些角蛇也没有急于要攻击我们的意思,于是右手只是握在摸金符上,再不敢动一分一毫。
这里的角蛇数量多到让我吃惊,二层楼狭小的空间马上就被密密麻麻的角蛇所填满,我想到王哥死去的模样,不禁一阵战栗。
而且我马上就发现,这些角蛇完完全全是朝着我来的,原来无论是人也好,还是角蛇也好,都知道首先从最好对付的人下手,我落单了,就成了它们的首要目标。
这时我也更加确定了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的一个猜测,这些角蛇是有智商的,而且它们的样子和柔利如此之像,让我不得不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或者,角蛇就是柔利也说不定!
而就在角蛇都朝我围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摸金手他们突然动了,只见摸金手突然将什么东西朝角蛇扔了出去,接着刘正也紧随其后,我看见他们四个人配合着连贯无比,明显是早已经商量好的。
摸金手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之后在角蛇中炸开,腾起一阵白烟,是生石灰,接着老林和赖皮则将我们随身的水袋戳穿了扔出去。
而在他们动手的那一瞬间,我只看见已经有角蛇风驰电掣地朝我迎面扑来!
与此同时,摸金手朝我大喊一声:”小四,闭眼!”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光亮铺天盖地地朝我激射而来,强烈的光亮刺得我本能地闭上眼睛,接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我耳旁响起,虽然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照明弹爆炸的光亮和热度,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阵火辣辣地疼,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焦臭扑鼻而来,让我几近窒息。
紧接着,我感觉有人拉住我,我别过头睁开眼睛,是摸金手,照明弹的光亮散去了些许,我的眼睛被刚刚的光亮刺得一阵阵地起片子花,视力有些模糊,摸金手边拉着我边往后退,我揉揉眼睛,总算能看清了,可是我才反应过来,后面的角蛇已经越过了烧焦的角蛇尸体朝我们扑来,而且这一次进攻比刚刚更加凶猛。
我们退回到队伍之中,角蛇也已经把我们逼到了死角,赖皮拿着照明枪,已经上好了另一颗照明弹,他毫不犹豫地又是一枪射出去,趁着这个间隙,我们已经退到了二楼的窗棂下,可是不妙的是,赶上来的角蛇已经把我们一分为二,老林和赖皮在石镜旁,摸金手、刘正还有我到了窗棂下,摸金手用手去晃了晃窗棂,可以打开。
摸金手打开窗棂让我先爬出去,可是我却看见迅速赶上来的角蛇已经将老林和赖皮给围住,我惊呼一声:”铁叔和赖皮有危险!”
我这一声才喊出来,这些角蛇已经凶猛地扑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赖皮的第三发子弹还在膛上,已经没时间打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看见老林猛地扑到赖皮身上,迎上来的角蛇顿时将二人淹没。
我大喊一声:”铁叔!”
然后我就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我像是疯了一样冲进角蛇堆里面,用双手不顾一切地去扒这些角蛇,甚至都忘了用摸金符。
我看到老林在角蛇堆里头挣扎着,看到我,对我说:”小四儿爷,快走哇,别过来!”
我看见他的身子已经被角蛇穿了好几个孔,血流得满地都是,赖皮被他压在身下,反倒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