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很短,而且我从上面可以看出”冯四”似乎已经开始出现了不满情绪。然而我再往下看了几段话,都甚少提到”禹所积”这三个字,我想知道”禹所积”究竟是什么。于是我重点搜寻这三个字来一段段地找,在很后面的时候终于又看到了,而我看了记录的时间,竟然已经距第一次提到过去了两个月。
我看着这段话,大致猜测这时候队伍已经到了井墓之中,而且就在井墓里面。这段话是这样说的:
事实证明,”禹所积”并不在这里,我们完全找错了地方,我们大家都白兴奋了一阵。一路下来我们损失惨重,季晓峰受了伤,我们的队伍已经快速缩至十人不到,而且冯元金突然失踪了,我不知道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他会去哪里,而我们根本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些,因为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这里的日期是一九七九年六月,也就是说这时候这支队伍已经进入了这个地方将近四个月,而且还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从他的记录中可以看出,他们遇到的还是很致命的危险,”冯四”在记录这段话的时候,甚至都已经抱了全军覆灭的态度。
这一段话所透露出的信息很多,我大致总结了下,可以分成四点:
第一,他们此行是为了寻找名为”禹所积”的东西,却发现方位根本没找对,完全扑了一个空。
第二,他们一路上一直都风险不断,而且是一路折人,以至于到了井墓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十人不到。
第三,季晓峰——我猜测的他们的领头人,受了伤,可是不知究竟受了什么伤,但是从文字上的预期可以看出,这一定很严重,以至于冯元金失踪他们都无暇顾及。
第四,紧随第三点,他们遭遇到了很严重的生命威胁,所以他才会在记录中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得到这些信息,我联想着我们在这里的遭遇,虽然我们经历了很多难以预测的危险和变故,却没有任何一件是让人产生绝望的。也就是说,我们经历过的危险,还没有到达”冯四”所描述的那种地步。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们还没有遇到这个井墓里真正的危险!
而我又联系到在通道里发现的”冯四”的刻字和背包,当时我记得我一共找到了四个背包,大致可以估计,他们最后只有四个人逃到了通道里面,很可能最后只剩下了”冯四”一个人,他在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机关,至于逃没逃出去,另当别论。
十四个人的队伍,还有一个人是完全逃出去的,这个人就是我爷爷,他的失踪很可能是因为已经意识到了死亡的临近,所以才率先离开了队伍。
当然,仅靠这一段段的文字和一些零碎的信息,我无法还原出当时完整的景象,至于他们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而且又是谁撕去了记事本中最关键的记录?这也是一个让人十分不解的谜团。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大致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个井墓中有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冯四”称之为”它”,那么是不是就是这个”它”导致了整个队伍的几乎全军覆没,让他们在井墓之中感到了死亡之前的绝望?
想到这里,我猛地被自己的想法给惊醒过来,我回过神来,合上本子才发现,距离刚才又过去了很长时间,可是摸金手和老头子却依旧没有半点回来的意思,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或者说出了什么事?
我走到大殿上,我感到一种莫名的诡异正在我身边散开,这个大殿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我来到石镜前,才发现不同的不单单是墙壁上的壁画,还有这面石镜,只见石镜上雕刻出来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整面石镜变成了和我在密檐塔见到的那面一模一样。
我不解地看着这面石镜,不禁伸手去摸了摸,可是我的手还没有伸到镜面上,只听到连续的断裂声音从石镜里面发出来,接着我看见整面石镜上都布满了裂纹,马上好端端的石镜就变成了一堆碎石子,哗啦啦地落了满地都是。
我的手僵在空中,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恰好摸金手和老头子回来了,我听到身后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回头却看到摸金手和老头子惊慌的表情,而他们看到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子,稍微一愣,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他们顾不得碎裂的石镜,走到我身边,我明显感到他们两个人的神情不对劲,他们虽然尽量装出轻松的模样,但是我却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从摸金手的眼神中看到这种东西,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怕的。我问摸金手他们去哪里了,可是摸金手却根本顾不过来回答我,他只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它追来了。
我大脑迟钝了一秒钟,然后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回过神来,摸金手说的是”它”!
摸金手和老头子都来不及和我过多解释,我们三个人从大殿尽头的通道里进去,边走摸金手边告诉我说他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真的会有如此可怕的东西!
摸金手的表情让我想到”冯四”在记事本里的文字,我似乎看到了什么相似的东西出现在我们之间,果然,”它”是存在的,而且是让人十分畏惧的东西!
这条通道我不知道通往哪里,到了里面之后我才发现我们忘了拿火把,以至于当我们身陷于黑暗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于是我想回去拿,因为我对黑暗的环境实在不适应,可是摸金手却阻止我说,”它”估计已经在大殿里了,这样回去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