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汉被拖出去的时候,我忽然愣住了,感觉心里有好多话要说,但就是不知如何开口,这县太爷虽然猥琐不堪,但却明察秋毫,把每一个人生前所犯的罪责,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也来地府报道,究竟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商人黑心,权利作祟,亲情麻木,貌似这已经诠释了整个世界,我并不没有太大的学问,可我明白,这些被金钱,权利,乃至亲情所迷惑的人们,在听到审判的那一刻,应该是有悔恨的。
我一直以阴阳风水师的名头去做事,但我总也摆脱不了旁观者的姿态,我在看,默默无声的看,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也阻止不了,可我真的想说一句,不要等下了地狱再后悔!!!
此刻,小贱悄悄的捅了捅我,说:“这县太爷够厉害,一句话就做了人们下辈子的主,看来这阴曹的规矩比阳世牛逼多了。”
我点点头:“看起来这趟阴司之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金花婆婆紧走几步,来到了龙书案近前,将通行证放在县太爷眼皮子底下,那意思是,你办完了案,该给我盖章了。
县太爷很气恼,他一个堂堂阴司老爷,竟拿一个阳世的佛家弟子没办法,想想就有够憋气的。
师爷很激灵,看出了情况,便低声说:“老爷,前两天判官不是给你出了一个题目吗?现在不如考考这几个下阴的人,答上来您就有了答案,可以回复判官,答不上来,自然就要刁难一番了,这样也能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县太爷一愣,随即便猥琐的笑了,捋了捋八字胡:“如此甚妙啊。”
随后他冲金花婆婆道:“你屡次下阴,其实已经触犯了地府的规矩,但你跟判官大人也算有交情,我虽说可以给你盖章,但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金花婆婆就愣住了,怎么还临时变卦了?
“不知县太爷想问什么问题?是要考考我吗?”
“然也!”
嘿!我没想到又起了风波,这县太爷刚才还答应好好的,一转眼就来了难题。这是诚心作对啊。
不行,咱人生地不熟,不能叫婆婆吃亏。
我和小贱紧走几步就来到了金花婆婆身侧,无视两边的青面獠牙的阴差。
就听金花婆婆说:“看来县太爷很有雅兴,既然如此,那就请出题吧。”
县太爷奸诈的一笑,清了清嗓子就说:“好,那我问你,什么最大,什么最小,什么最严明,什么最公正?!”
金花婆婆一愣,满脸茫然,这叫什么问题?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县太爷,您这是故意为难老太太啊。”金花婆婆面有三分急色,毕竟下阴的时间是有限的,再耽误下去,可就什么都别干了。
县太爷冷笑:“你在阳世也算老前辈了,为活人下阴多次,我也给了你很多方便,但这次不行,必须回答上问题才行。”
金花婆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人家不答应,总不能硬抢吧。这里可是地府,出现任何差池,都会万劫不复的。
我心里讲话,婆婆既然跟判官都有交情,干嘛要跟这个县令废话,不行,等出去了,得问个明白。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转动着,县太爷出的题目很刁钻,就题面来看,有很大的误导性。
过了片刻,婆婆还没有答案,县太爷冷笑着将龙书案上的通行证丢了回去“既然答不上来,那就请回吧。”
真是欺人太甚啊,而我情急之下,脑袋里竟划过了一道闪电,眼睛都亮了起来,断喝:“且慢,县太爷,这问题我能答。”
县太爷诧异的看着我,嗤笑一声:“乳臭未干的后生小辈,这里恐怕没你说话的份!”
我擦,这是鄙视我啊,不行,我还真得较较劲。
“我有答案,为什么不叫说,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我还没有达到金花婆婆那种宠辱不惊的地步,热血劲儿上来,谁都拦不住,我现在已经忘记这里是阴曹地府了。
贼眉鼠眼的师爷,从后脖子里抽出折扇,指着我嚷:“你大胆,来呀,给我拖出去!”
话音未落,县太爷却冷笑着摆摆手:“师爷你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我可没有心虚,你如果有答案就说出来。不过如果说错了,不但不能盖章,连你自己也得留在这里,永世不得轮回!”
金花婆婆急了:“我去面见判官!”
县太爷大惊:“判官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顿时之间,平静的气氛被打破,到处都充满了火药味儿,剑拔弩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