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这个女孩子眼神清澈,芬新爽利,也没想别的,就自报了家门。还别说,有她的到来,我们反而不困了,叽叽喳喳说起了话。
“我说小袁,你一个女孩子敢去东北采风,胆子挺肥呀。”小贱吃人家的鸭脖子,还不得拍两句马屁么。
袁冰池一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说:“我二十三了,比你大,得叫我姐姐。”
小贱嘿嘿的笑:“啥玩意儿姐姐弟弟的,都是江湖儿女,别扯那些虚的。”说完,又吃了一个鸭脖。
袁冰池噗嗤笑了,反正她无论怎样都是笑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开朗的女孩子。所以我也笑了笑。跟****一样。
这时候,袁冰池忽然不笑了,低声跟我们说:“其实我之所以过来跟你们搭伴,也是为了壮胆,之前我也做过这列火车,但是…….”
说完,她谨慎的四下了看了看,继续道:“看到刚才乘警和乘客的纠纷了么,就是那个车厢,传说闹鬼啊。这大晚上的,我我我,我胆小,生怕出事情。”
说完还尴尬的一笑,挺真情流露的。
听到这话,我们四个人都来了精神,小贱连鸭脖子都不吃了,含含糊糊的就说:“咋回事,你知道内情咋滴?那赶紧说说呀,老胡正纳闷呢。”
萧大瞎子也问:“姑娘,这车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大晚上的也睡不着,你就给我们讲讲,解闷儿。”
我始终没有说话,倒不是不好意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袁冰池就说了:“这件事儿挺悬乎的,说出来你们可别害怕啊。在半年前呀,这趟列车上混进来一个乞丐,怕检票员检票,连夜就混进了一个卧铺车厢,躲在了床底下,而这个车厢里住着四个人,四个男人。本来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第二天一到站,乞丐就能离开。但是后半夜的时候,这截车厢静悄悄的,猛地,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卧铺车厢里爆发出来,当时都把坐硬座的乘客吓坏了。等乘警过来之后,打开了卧铺车厢,一看里面的情景,我的天…….”
听袁冰池说完这些,我们的精神头够勾引上来了,尤其是我,一听是乞丐,我立马想起了,白天在北京西客站里遇到的那个乞丐,他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叫我快走,快走。
“车厢里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四个男人看到乞丐躲在床底下, 给他揍了一顿?”小贱双眼放光的问道。
袁冰池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摇摇头:“要是揍一顿那就好了,那四个男人竟,竟然把这个乞丐给咬死了!”
咬死了?!
我天,那四个男人属狗的呀?怎么还咬人?再说了,那得使多大劲,才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咬死?!
萧大瞎子笑了笑:“姑娘,你这有点夸大其词吧,要说一刀宰了还能理解,这咬死……咬脖子吗?”
岂料袁冰池很认真的点点头:“就是咬脖子啊,你们看过林正英的僵尸片没有?就跟僵尸一样,咬断了乞丐的脖子,听说血管,气管,喉骨全都断了,血糊糊一片,冒出的血浆染红了整个身子,脑袋都快搬家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是呀,躲在车厢里,也罪不至死啊。”小贱听入迷了,也愤慨起来。
袁冰池苦笑:“当咬死那个乞丐之后,四个男乘客才如梦初醒,他们下巴,胸口,都是血呀,看到这一切完全吓疯了。就跟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的本意。可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原本已经死透的乞丐,竟然又站了起来,脖子歪在肩膀上,露着血红的气管,腔子,嘴里就总在低估一句话‘快走,快走。”
轰!
我这脑袋里面,就跟点燃了一个炸药包差不多,怎么又是这句话,难道今天在西客站碰到的乞丐,就是被咬断脖子的这个?!
不对啊,乞丐已经被咬死了。
也不对,他又活了,又站了起来。
我操他大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又蒙圈了,恨不得把头发都给抓下来,愁人。
“脑袋都裂了,怎么还能活过来,这是诈尸啊。”萧大瞎子煞有介事的说。
连一直无动于衷的冰妃也蹙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袁冰池。
袁冰池神秘兮兮道:“四个男乘客,看到这一幕直接崩溃了,掀开窗户,就跳下了火车,急速的行驶下,四个人被摔的骨断筋折,好像后来全死了。至于那个乞丐,在看到四个人摔死,身子一晃就躺在了地上,这回才算是彻底死了。”
“不过,从那儿以后,只要住在这个卧铺车厢里的乘客,都会在半夜里看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对他说,快走,快走。这是闹了鬼,所以乘警才把车厢给封锁了。”
袁冰池探直了身子,冲我们打手势,我们四个也坐直了,围拢过去。
就听她说:“不光卧铺车厢里闹鬼,貌似像咱们这样的硬座车厢也闹鬼啊,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看到一个乞丐,死死的盯着你,然后叫你快走,快走。”
我的亲娘,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而此刻,在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快走,快走!”
我猛地一扭头,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