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犊子的一句话,把我吓的浑身发冷,眼睛都直了。
心里讲话,我们的人打猎的打猎,打水的打水,都没在这儿啊,那树上的人是谁?难道是小山子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好奇了,转头就看了过去,发现那是一颗高达三十米多米的红松,枝繁叶茂,树冠撑起来直径得十几米,在枝桠上面结满了松塔,跟一个个香瓜手雷差不多。
但在重叠的松枝之间,的确站着一个人影,打远处看,这个人正注视着我们,身形动也不动,并且身上的衣服挺烂的。
“他奶奶的,是人是鬼也得过去瞅瞅。”
我和小贱把锯子丢掉,我拽出了犁天匕首,他紧攥着军刀,猫着腰就往哪里走。
路上的时候,我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小贱还嘀咕:“这红松看着粗大,但要站一个人恐怕够呛。”
等我们来到红松近前,借着阴暗的光线一看,好家伙,这树上的确有个人,但却是个死人。
身上的皮肉都烂掉了,被鸟兽吃的只剩下了骨头,就脑袋上还包着一层紫黑色的皮肤,嘴巴大大的长着,里面的牙齿都掉光了,就跟临死前大声哀嚎一样,而那双眼睛更渗人,并非是两个大窟窿,而是红彤彤的,眼珠子没了,里面的烂肉还在。
按照这里的气温来看,尸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这个死人还没烂透,说明死的时间不长。但叫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个人怎么死在了树枝子上面,是谁把他挂上去的?!
可就在我俩边毛变色的时候,这死尸竟然浑身一震,嗖的一下就从十几米高的树杈上坠了下来,我和小贱惊叫一声,赶紧向后倒退,尸体落地就摔散了,收都收不起来。
颈椎断裂,头骨咕噜到了我的脚边,那长大的嘴巴里好像要跟我诉说什么,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这老林子果然邪性。
小贱突然叫唤起来:“唉呀妈呀,这树上还有死人!”
我仰头一看,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你猜怎么着,在原来挂着死尸的位置上,竟然还有一具死尸,身上的夹袄已经成了黑色,惨白的头骨低垂,死死的盯着我们。
“真特么出鬼了,再瞅瞅还有没有。”
我俩撞着胆子就开始在红松下转悠,一来二去,竟然发现了五六具死尸,就跟晾衣服似的挂在树杈子上,没有一个品相完好的,不是被成了白骨,就是一身烂肉,并且一阵风吹来,尸体就开始晃荡,看着格外渗人!
我和小贱赶紧离得远远的,生怕再掉下尸体,把我俩砸死。
“我说老陈,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我跟小贱大眼瞪小眼,就一句话:“我特么哪儿知道。”
随后我面带敬畏的看着这个红松,咱听说过土葬,火葬,山藏,水藏,天葬,可就没听说过树葬。再说了,把人挂在树杈子上,也不是葬啊。
“这老林子里的勾当,咱们还是问万里云吧,自己瞎猜就是耽误工夫。好在是几个死尸,也不咬人。我看还是好人做到底,把脚下的爷们给埋了吧。”
小贱呲了呲牙:“他奶奶的,不咬人也吓人呀,真是邪乎的冒泡儿。”
随后谁也没废话了,我们拿过来工兵铲,就开始掘土,好在都是烂树叶,土层湿润,一会儿就挖好了,等埋了尸体,我还诚心诚意的念了一段《救苦经》,超度超度亡魂。
等弄妥了,我俩继续锯木头,但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这颗红松,生怕那上面挂着的尸体再掉下来。
就这么着,我俩锯了二十根原木,整整齐齐的摆列在了一起。这时候萧大瞎子带着八个女人回来了,人手两个皮囊。
而萧大瞎子呲着咧嘴的笑,手里还拎着几尾已经洗剥干净的肥鱼,看来还有意外收获的。而同一时间,万里云背着弓箭也闪出了丛林,手里拎着一个大口袋,等到了近前,口袋嘴儿朝下,一抖落,从里面掉出了四五只野兔,和几只花花绿绿的野鸡。
众人欢欣鼓舞,看来这顿晚饭丰盛了。
水闻一还用破布兜回来一大捧东西,仔细一看,有巴掌大的木耳,肥嫩的蘑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菌类植物。
万里云笑了:“这除了蘑菇就是榛子,一会儿把兔子和野鸡收拾干净,烤几只,剩下的熬汤。也吃口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