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坏了,猛地轮动家伙疯狂挖掘,但剧烈的运动,使血液里的氧气消耗更快。黑暗中,所有人都跟破风箱一样,呼哧带喘,低沉,焦急,憋得脸红脖子粗,有的开始用脸使劲蹭四周的积雪,貌似想从积雪里寻求一丝氧气。
这样的环境,可以直接击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就连我也产生了极度的眩晕感,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可我就感觉,我屁股下面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是的,是一只手,还在使劲的抓。
没把我吓死,我寻思这地方还有厉鬼怎么滴,等翻身一看,原来下面压着一个人,袖口是军绿色,应该是那七个当兵的之一。
我多想手跑脚蹬的去挖,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只能死死的攥住那只手,心里讲话,兄弟,对不住了,你们七个人遇到我们,算是倒了八辈的血霉。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吭哧吭哧’的动静,就如同有人在飞快的铲雪,我顿时狂喜,心里讲话,这时哪儿来的救兵啊,难不成是流星迷途知返,跑来救我们了?
后来我一想,绝不是这么回事儿,流星这瘪犊子如此费心费力的算计我们,不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刻,埋在下面的当兵的,用手使劲攥了我一下,貌似在传达什么讯息。我猛地恍然大悟,上面的救兵是军队。
因为跟七个当兵的对峙时,对方用无线电台呼叫了总部,请求了支援。肯定是大部队来啦。
我激动的差点儿流下了眼泪,催动观气术,压榨体内的最后一丝气息,使得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随后我就开始使劲的摇晃小贱,萧大瞎子,候得祝等人。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马上就有空气了。
黑暗的空间里,我跟个疯子一样,在我的同伴间周旋,也不知多了多久,头顶的铲雪声更明显了,同时有人在呼唤。
“张小川,刘军,杨乐,你们在不在下面?!”
我一激动,果断的大吼:“我们在!”
其实我哪儿知道这三个人是谁啊,我生怕没人搭理他们,他们就会远去。
几乎刚喊完,头顶的一块坚冰轰的一声就爆裂了,碎冰砸下来,把我肩膀子都磕出血了。并且一道白光跟闪电似的射进来,冰冷的空气如同开闸的洪水,即将要憋爆的肺叶瞬间得到舒缓。
上方的洞口处,露出了三个人脑袋,但是谨记着,他们便伸手在面前挥扇,原来储存在冰壳子里的硝烟释放了出去。
我望着白蒙蒙的天空,贪婪的吸纳着冷空气,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我赶紧弄醒了同伴,并且告诉上面的军人,这冰壳子里还有被埋没的人。
随后,我们就被救了上去,出来一看,好家伙,这条山谷几乎都被填平了,上百的战士围拢在此地,进行抢救。这应该是一个连的人马。
荷枪实弹下,我们都没了脾气,能活着就好,现在没工夫去管别的了。而这些当兵的自然没想到我们会被压在雪中,略一寻思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等七个被掩埋的军人被挖出来后,赶紧进行抢救,这时候,一条人影分开众人,走向了我们。
“陈西凉,萧老八,胡建坤,冰妃,万里云,这五个人站出来。”
此人穿戴一身军装,带着军帽,脸上照着防风眼镜,一身的肃杀之气。掌中仅仅攥着一把95式,貌似是个执掌生杀大权的军官。
这回真是插翅也南飞了,谁都没有了逃跑的念想,我们被点名的四个,全都站了起来。
可紧接着,这个人出腿如电,我,萧大瞎子,小贱,万里云,全给踹出去一丈远,肚子里的肠子就跟打了结一样,疼的要死要活。冰妃是女人,才没有遭殃。
不过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其余的同伴,水闻一已经苏醒了,站起来就要丢金钱镖,还是我大吼了一声,制止了她。
现在说别的都没用呢,冰天雪地,还是先离开这里。
那个军官冷冷的开口了:“为了你们几个,我们连倾巢出动,艰难跋涉才来到这里,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多少危险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毙了你们!”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战士小跑了过来,拿过一个无线传呼机,递给了军官。
传呼机里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随后一个声音道:“哑弹,这是团部,找到凶犯后立即带回来,完毕。”
我次噢,这个军官竟然叫哑弹,真够新鲜的。不过后来我一想就明白了,这不是名字,而是代号。进了大兴安岭可不就得避免开枪么,省的发生雪崩。以哑弹为代号再何时不过了。
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感觉从传呼机里发出的声音非常熟悉,他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