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坤回答说,“没有,我就是有些疑问,你还记得尸检报告里说林木是先被凶手用硬物从后面击晕然后才下手的吗?张旅长提到当年李冰持枪逃跑那晚是用枪托先把林木打昏才成功逃跑的,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这前后两件事可能有什么联系。”
狄焱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些相似,难道当年李冰带走那把枪和凶手用来打晕林木的是同一把枪?等等,难道说凶手是李冰?“陶坤点了点头,”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狄焱接着问道,”但问题是如果是李冰干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听张旅长的话说他们两个不是关系很好吗,他又怎么会时隔二十年来到白水市去杀一个过去很好的朋友呢?这怎么样也说不通啊。”
陶坤解释道,“其实你这些话不假,如果李冰是凶手,杀死了林木,这从逻辑上是说不通,但是还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狄焱说,“此话怎讲?”
陶坤接着说道,“首先,你想想,虽然根据张旅长所说,林木一直把李冰当作最好的朋友,但反过来却不一定,当年李冰选择了持枪逃跑,但方式却是在晚上看岗的过程中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打伤唯一一个在场的人,就是林木,然后一个人带着枪一跑就是二十年,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不管结果如何,从过程来看,这显然是事先早就计划好的。”
“但如果李冰把林木当作最好的朋友,加上他也知道林木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想逃跑不可能不考虑林木的处境,换言之,如果把林木当作好朋友,他绝对会让林木知道他的计划,毕竟如果林木同意了,两个人在李冰设计好的情况下,成功逃出去的概率同样是很大的;如果林木没有同意,照林木的性格,绝对不会跟第三个人说这件事情,也不会妨碍他逃跑的计划。”
陶坤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但李冰却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从对当时场景的描述来看,事发突然,林木显然也不知道李冰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因此,如果假设李冰早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也没把林木当作最好的朋友,只是利用他,利用他找到一个更好的契机。而且一个士兵能够选择持枪逃跑这条不归路是为了什么?”
狄焱说,“我也是军人,如果一个军人选择背弃他的信仰,忘却自己的誓言,选择逃跑叛军叛国,一定是对部队或者社会太失望,在我的印象里,也不乏这样的案例,曾经的军人甚至特种兵,因为觉得社会黑暗或者国家不公,国家没有满足士兵的合理需求,士兵用生命保家卫国,但却没有得到与之匹配的公平的待遇,所以选择了与军队为敌,走上了犯罪的不归路。”
陶坤接着说道,“你想想,如果把钢厂铁人那件案子也联系进来,两起案子十有**是同一人所为,林木是过去的战友,而钱钢还是白水市公安局副局长,隶属于国家机关的一员,如果说当年叛军逃跑是因为感慨部队或者社会黑暗不公,现在风声过了,潜回国内,循着林木的道路来到白水市,通过这种方式报复社会。”
“而且能够一逃逃这么久,还是个老兵,想必身手了得不用说,侦查与反侦察能力也是极强,要想完成这两桩命案对于他来说也不是没可能。”
狄焱回答道,“话虽如此,你这些分析可能合情合理,但还是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比如说,就算李冰没把林木当过好朋友,但过了二十年,特意跑回来找到林木并残忍地杀掉他,这样怎么样也理解不了啊。”
“还有,你说钢厂铁人的案子也是李冰所为,这样也说不通,既然他逃跑了这么久,一直音讯全无,根本不可能知道钱钢与钢铁厂背后的那些往事。虽然有很多疑点,但我也总觉得李冰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劲,林木的死可能与李冰有关。”
陶坤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整件事情确实有很多蹊跷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对狄焱说,“这几天来回折腾估计你我都累了,路上睡一觉,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没准曼婷那里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呢。”
狄焱笑道,“大侦探,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我当特种兵那会儿在野外一连两天两夜不睡觉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