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个晚上邓禹没有来,打电话也无人接听。为了等他,我夜里就直接睡在了店里。
风踏黑夜,我回了家,进了院子。
小黑也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睡觉去了,整座院子静悄悄的,空荡一片。只有一个男人站在院子中间,显得特别突兀。
他穿着一身明黄宽袍的朝服,领座、袖口、衣裾边缘都绣着血红的两生花。圆领直裁而下,在前后襟铺成横襕。腰部用一条深紫的革带束紧,上面坠下一块血色玉玦。
我缓缓走近,只见他肤色胜雪,面相清俊,头戴玉冠。他嘴角微扬,安静地朝我笑着,眉头却紧锁,神色沉郁。
我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眉心,触感有些冰凉,听到他问我一句话,嗓音特别好听,其中竟带着许多惊喜。
他说:“是你?”
我回:“是我。”
一说话,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大半夜站在我家院子里?而且还穿着一身奇怪的古代服装。
安晨算是我认识的人中间最温暖帅气的男孩子了,可是面前这个人却比安晨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双眼。仿佛看穿了我的灵魂,洞悉我所有的一切善恶喜好。而我对他,仅仅是面上看着有些熟悉感,别无其他。
正在我疑惑间,他一抬手,周围起了一阵狂风。我被那阵风吹得站也站不住,面前这个男人的眸里却尽染着欣喜。
我猛地就清醒了过来,看着房间的摆设和粉色床件,这才明白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
不过,这个梦也太怪异了些。怎么会梦到一个穿古装的公子哥呢?而且,这个公子哥怎么长得跟石三生一模一样啊?莫非是我白天考虑到他是不是另有目的,导致夜有‘所思’?
我去床头柜上拿来手机一看,午夜一点多。打了两个哈欠,顺了顺头发,准备躺下去继续睡觉。
一串电话铃声蓦地响起,把我魂都快吓没了。
谁这么晚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啊?
我嘀嘀咕咕地又去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高七凤。一看这名字,我立马摁了接听键,七凤软绵绵的声音就从那端传了过来:“小猪,起来尿尿了……”
通完电话后,我精神振奋,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彻底失眠了。七凤那姑娘居然只是打电话来练练我的胆量,说是有助于心理治疗,能使解离症快些好。
我看没病都被她吓出病来了。
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起了床,将店门打开,此刻脑中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做发簪的灵感。便去充了个暖手宝捂手,顺便去书架上拿了本书来磨时间。
诸清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一本叫fbi读心术的书。
“你们家都通灵的人了,还需要学心理学么?”
我头也没抬,光听这粗嗓门,就知道是大伯来了。他一来,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