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恭敬地退开了。
有点奇怪,照钱易说的今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有一场宴会,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来通知她?难道是有选择性的?那些不需要出席的人怎么安置?十一点这个时间也不一定大家都睡觉,像她就是向来都是十二点以后才睡的。就算是睡着了,下面哇啦哇啦地开宴会,也很有可能会被吵醒啊!她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切着羊排,这时一个人走到她桌边,抬头一看,原来是钱易。“钱管家。”她客气地打招呼。
“晚餐还合口味吗?”钱易温和地问。
“非常好。”钱易过来不会只为了问问她对晚餐的感想吧?
“待会儿会有人送睡前饮料给你,不要喝,否则今晚会睡得无法清醒。”钱易压低声音。
她正要去拿红酒杯的手一顿,还想问清楚的时候,钱易已经走开去跟其他人打招呼了。的确,来到这儿之后每天晚上大约十点酒店服务员都会送来一杯热牛奶,其他房间好像还有红茶或是酒,这似乎是酒店的一项免费服务——这么看来这项服务是为了能够随时在饮料中“加料”,她突然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当成白老鼠了?
果不其然,晚上的睡前牛奶送来了。“小姐,稍后我再来帮你收杯子。”服务员说。
“嗯。”他们要来收杯子是要确定客人是否已经喝下饮料吧?她关好门后边将牛奶倒进厕所,待服务员再来的时候打着呵欠把杯子交给对方。看见那名服务员嘴角挂着的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她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喝那杯“加料”的牛奶——天晓得里面的安眠药是不是特制的!
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是十一点了。她听到楼下传来熙攘的人声,猜想是参加宴会的人入场了。那个小男孩告诉她的密道入口是在通往地下室的走廊上,她得从大堂的楼梯下去才行。她小心地推开房门,走廊上没有亮灯,只有从窗外透进的光线模糊地勾勒着走廊上的摆设。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是像她这样没有被邀请参加宴会的?
“喂。”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心脏陡然猛跳,回头一看,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这不是今天告诉她密道的小男孩吗?“是你啊。”她吁了一口气,差点被这女孩吓出病来,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她嘀咕了一句。
“谁说这是‘人’吓人?”小男孩轻快地说。
这话好像有点弦外之音。她奇怪地打量这个小男孩,“你这么晚还跑出来,你父母不会担心吗?现在早就过了小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
“不要紧。”小男孩笑眯眯地说,“我来看看热闹,顺便来瞧瞧你能不能找到路。”
“你来看什么热闹?”不会吧?难道这个小男孩也知道今晚那个“宴会”?
“哎呀,你小小年纪就不要这么好奇嘛!”小男孩人小鬼大地拍拍她的头。
“小小年纪”?她瞪着这个身高不到她胸口的小男孩,心想这小男孩是不是对于中文里的“小小年纪”理解有误?“你不说就算了。”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对方不愿意说,她也懒得深究。
小男孩漾出甜甜的微笑,一蹦一跳地往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