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默被杨鸿浔请到了他的办公室。“今天请两位来,是因为有件奇怪的事。”杨鸿浔的脸色很难看,和之前见到的优雅从容的模样截然不同,像被戳破的气球,几天就瘦得不成人形。
“杨先生,你身体不舒服吗?”她关心地问。杨鸿浔这样子让她想起石珐生到杂志社找他们时,也是这副模样的。
“最近睡得不好。”杨鸿浔猛灌了一口咖啡,说。
她和萧默互相看了看,萧默说:“是不是受到盗窃事件的影响,让你担心在展览的珠宝会失窃?”
要是像萧默说的那样,她都不知道杨鸿浔到底是反应太慢还是太过神经质了,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不见他担心,过了那么多天才来害怕?她看着杨鸿浔憔悴的脸,仿佛几天都没有睡过觉,像真的有什么困扰。
“不,不是那样的。”杨鸿浔紧锁着眉头,对她说,“时小姐,我记得你说过,你一走近‘血之人鱼’便会听到奇怪的声响,对吗?”
“对。”难道杨鸿浔终于听到了?
“听到声响后,你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杨鸿浔又问。
“例如说?”奇怪的事是指什么?白日撞鬼吗?
“例如不多做噩梦之类。”杨鸿浔双手紧紧交握,连指关节都握得发白。
她摇摇头。做噩梦而已,怎么怕成这样?难道因为会做噩梦,所以他连觉都不敢睡?因噎废食也太偏激了吧?
“你没有?那有没有发生其它事?”杨鸿浔急切地问。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吃得饱睡得香,没灾没病身体健康。
“为什么你没事?”杨鸿浔坐立不安的模样突然变得惊慌而无措,“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没事的……”
“啊?”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杨鸿浔。那她应该有什么事?
“杨先生,你先冷静一下。”萧默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是呀,你先把情况告诉我们吧。”她也说。但是常做噩梦这种问题应该找心理医生吧,他们能做什么?
“这……”杨鸿浔脸上浮起难色。
萧默很快地说:“当然,如果不方便,我们绝对不会勉强。但我们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你没有睡好,就好生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他们才刚起身,杨鸿浔便说:“请等等。”他叹了一口气,“我想与人谈谈也许会轻松一些。但这件事还请两位不要泄露出去。”
幸好他们不是狗仔队,否则杨鸿浔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在你说之前,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而不是你的家人或朋友?”她说。
杨鸿浔沉默了一下,说:“这可宝石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手,而且也花费了很多精神去研究它,再加上过去一些被诅咒的传言,所以家里一直不赞同我收藏这颗宝石,所以若他们知道我因它而身体不适的话,他们一定会劝我将宝石卖掉……”
“其实他们也是担心你嘛。”她点点头表示了解,“那请问你现在感觉怎样?”
“听杨先生刚才所说,你似乎被噩梦困扰?”萧默也问。
杨鸿浔垂下的头上下晃动了两次。“那天,时小姐说她听到怪声,我开始怀疑这颗宝石会释放出某些频段的声波,有些人能听见,有些人则无法听见。我找人检测后发现宝石内部的确不断向外辐射出某种波长。可是无论怎么分析,都还分析不出这些究竟是声波还是其它什么,也无法确定是宝石内部什么东西发出的,更不清楚它是否包含有特殊意义。”